“……！？“
陈远微微皱眉，剑气好像知道自己的主人在想什么一样，剑锋直指张小翠，似乎只要陈远一声令下，就会飞射而出，攻击张小翠一般！
“唔！？对……对不起……修士大人……”
寒意。
直接、锐利、毫不留情的寒意，发自内心而起，让张小翠瞬间清醒过来，竟是对陈远说对不起了！
张小翠不明白……为什么她都已经死了，都已经变成鬼了，都已经没有感受过温暖许多年了，却竟然还是会感到身体发冷，甚至感到恐惧。
“……也就是说，你杀的人，都是你的仇人？你只是为了报仇，而不是滥杀无辜？”
见张小翠似乎恢复正常了，陈远也不着急动手，继续问道。
“是……是的……！我忘不了啊，修士大人，哪怕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我都根本忘不了啊！在水井之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渐渐地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一开始我感到很害怕，但渐渐地，我开始想要报仇，我开始觉得现在这副丑陋可怕的样子也不错，我能够感觉到，我开始拥有力量，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力量变得越来越强！”
闻言，陈远看了看水井。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张小翠被杀了之后，尸体被人为扔到水井之下。
而水井，连通地下水脉，而且因为处于地下，不会被太阳照射，所以是一个阴气汇聚流动的绝佳场所！
最后加上张小翠自己的怨恨和多年的积累。
在天时地利人和各个方面的作用下，本来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张小翠，化成了如今的厉鬼！
稍微少一个条件，张小翠都不可能化作厉鬼，只会魂飞魄散，就像是她的亲人一般。
“所以，你已经报完仇了，杀死了所有仇人了？”
陈远继续问道。
“不……修士大人……还有一个人……还有最可恶的混蛋还没有杀死……我尝试了好多次，但他竟然能够抵挡我的声音，根本不靠近我这里，我根本无从下手！”
哦，看来还是个地缚灵。
张小翠无法离开水井去到更远的地方。
这可能是因为张小翠的尸身还在水井之下，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张小翠的力量还不够强。
不管如何，为了报仇，张小翠通过自己的声音，控制自己的仇人主动来到她面前。
“那个人是谁？”
陈远继续问道，说实话，他心里有一个猜测。
“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个混蛋的名字——赵峰！他是我最后的仇人！”
“……”
果然是这样。
陈远暗暗心想。
之前赵峰跟他介绍情况的时候，对于多年前死人的事情含糊其辞，没有具体说明，当时他并不在意，但现在看来，赵峰的含糊其辞无疑就是心虚了。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张小翠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张小翠到底有没有说谎呢？这一切都是张小翠的一面之词，而没有任何证据，她可能只是为了不被消灭而说这些，或许在试图博取他的同情。
不……
这不关我事。
想到这里，陈远眉头舒展。
是的，他想明白了，这好像和他无关啊。
无论那赵峰是不是混蛋，无论张小翠是不是无辜的，他的工作还是没变，那就是排除石头村附近的威胁，也就是张小翠。
只有这样，他才能完成任务，才能赚到那三百块灵石。
而且，就算张小翠是无辜的又如何？
张小翠已经不是人了，而是化为厉鬼，还杀了三个人了，也算是杀人偿命了吧？
还有一点是，他并不是法官，没有义务也没有资格审判任何一个人，他只是一个修仙者而已，一个想要平静生活的修仙者而已。
既然如此，那张小翠也是时候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里，陈远对张小翠说道：“原来如此，张小翠，我很同情你的经历，但现在你已经不是人而是鬼了，而且已经杀了三个仇人，差不多应该满足了吧？很抱歉，以我的立场，必须要阻止你，所以……真的不好意思了……”
“唔！”
说到一半，张小翠就知道，陈远是不会放过她的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有些窝囊，有些害怕的呜咽声，同时，本能地转身就跑！
而陈远，当然不会停手，他的剑气更是瞬间飞射而出，射向试图逃跑的张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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