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刚有意识的时候,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头上。
额头疼,后脑勺也疼。
朦胧间,她还没有想明白,昨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睡觉姿势,才能把脑袋睡成这个球样。
七嘴八舌的声音倒是先在她耳边响起了。
“哎呀!安丫头你可终于醒了啊!!”
“姐!”
“姐姐呜呜呜呜呜……”
祝安安睁开眼。
祝安安又闭上了眼。
“这咋又昏过去啦?”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吧!”
“姐姐”
……
病床前的几人有些慌乱,没人注意到床上双眼紧闭的人眼皮在微微颤动。
此时的祝安安心情非常复杂。
脑海中,不属于她的记忆像放电影一般一帧一帧地开始涌入,那是一个二十岁女孩子的一生。
同时也是她昨晚刚看的小说里,寥寥数语提过的路人甲。
祝安安想不明白,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她怎么就忽然成了别人了。
要说是看小说猝死,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的概率很低,她本来就是中医,平时作息也规律,对自己身体的健康状况清楚得很。
而且她十点就睡觉了,也没熬夜。
没有答案的事情只能先放下,脑袋上的外伤加上接受信息过多的神经胀痛使得祝安安睁眼都有点困难,床边吵吵闹闹的声音她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好几分钟,终于缓过神的祝安安缓缓睁开双眼。
入目便是一个医生伸过来一只手,估计是想扒开她眼皮瞧,见眼皮主人自己睁开了,又把手缩了回去。
“醒了啊,有没有哪里特别不适?头晕目眩有没有?”,医生打量道。
床边几人看着很想说话,但是顾及医生在检查又憋了回去。
祝安安如实把身体状况说了一遍。
医生又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大碍留下一句再观察观察就走了。
等他一离开,床边的四个人就围了过来,具体来说……
是两个大人,两个小孩。
祝安安视线在四人间移动,记忆跟现实对上了号。
两个小孩就是原身的弟弟妹妹,八岁的祝然然和五岁的祝无恙,小名小石头。
祝无恙是个早产儿,怕养不活家里老太太才给取了个,说是贱名好养活。
两人眼睛通红,肿得跟个悲伤蛙一样,一看就是哭了好久。
床的两边还站了两个大婶,一个是原身大伯娘雷秀敏,另一个则是大队长媳妇许兰英,同时也是清塘大队的妇女主任。
许兰英瞅着床上那气若游丝,脸白得跟张纸的小姑娘,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造孽,嘴上却是很爽朗,有着妇女主任标配的大嗓门和气质。
“安丫头你先好生歇着,把身体养好最重要,你要是有个好歹,小然小石头可咋办。”
随着她的话落,祝安安感觉自己的手被两道力道握紧。
两小孩挤在一起,一人拽了她一根手指头,小小的脸上全是孺慕和担忧,好似生怕她下一秒就没了。
祝安安在心里叹气,原著里,原身可不就是这次意外就没了么,两小孩直接成了孤儿。
许兰英也不需要人回话,又自顾自地说道:“那俩遭瘟的已经被摁到公安局去了,等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去问问咋处理,该赔你的保证少不了……”
说着说着一贯爽朗的大婶忽然有点不利索了起来,话到嘴边想说什么,又给咽了下去。
一旁的大伯娘雷秀敏脸上也有些许不自在。
祝安安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看着很乖巧很可怜。
许兰英叹气,转移起了话题,又闲聊了一会儿。
见这也没什么需要忙的,许兰英牵起两小孩的手表示她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雷秀敏留下照顾就行。
两小孩原本还只是眼眶通红,一听说要走,瞬间哭成了两个泪人,拽手指变成了抱胳膊。
“不走!我想看着姐姐。”
“呜呜呜……不要走。”
两人哭得旁边几个病床的人都看了过来。
许兰英蹲下,难得耐心温柔:“我明天再带你们来,你们在这儿,安丫头还得分心照顾你们,休息都休息不好,你们想想是不是这样?不想姐姐早点好起来吗?你们明天来安丫头肯定就大好了。”
小石头眼泪还没止住,泪眼婆娑地看着祝安安:“姐姐你明天就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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