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落在耳边,霓音的心口像是戳了个洞。
她轻摇摇头,如蝶翅的细睫扇动:“我只是到现在才知道,他当初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沉溺在幻想里,太傻了。”
贺行屿看着她湿了眼眶,黑眸炽烈翻滚。
霓音自嘲扯唇:“过去的两年毫无意义,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几秒后,一张手帕递到她面前,沙哑男声落下:
“不要责怪自己,这是他的错,不是你的。”
她眼波微动,就听他道:
“不想要那就丢了。”
“这样的感情有什么留恋的必要?”
霓音心河泛起涟漪,手臂被攥住,随后被他带到沙发坐下。
贺行屿倒了杯热饮,霓音接过,平复着情绪,他安静在一旁坐着,过了会儿声音传来,“好些了么。”
她点点头,“我没什么事了,就是一时情绪上头。”
贺行屿走去一旁,回来时递给她一个白色礼袋:“给你的。”
“这是什么?”
“前几天出差了,还没恭喜你获奖。”
霓音疑惑拿出里头的盒子,看到竟然是一支青白玉雕的蝴蝶发簪。
发簪玉质通透,触手生温,纤细修长的簪尾上蝴蝶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翩翩起舞。
这发簪太出名,霓音认得,诧异抬头看他:“这是云水梨园的发簪吗……”
云水梨园是京市玉簪中的顶级品牌,这支发簪是它们家的典藏珍品,向来不对外售卖。
贺行屿神色淡淡:“上周刚好去参加他们的拍卖会,觉得适合你就随手拍下。”
这样一支典藏发簪不知价格要炒到多高,竟是被他拿下,霓音莫名想到那次拍卖会上男人拍玫瑰胸针时的强势。
“愿你如自己所愿,破茧成蝶,展翅高飞。”
男人看向她,嗓音如大提琴般低醇。
霓音看着发簪上的蝴蝶,闻言心间冲击上暖意,对上他眼,弯起唇畔:“谢谢四哥。”
在办公室坐了会儿,眼瞧着正午了,贺行屿带着霓音离开集团,去往贺府。
老爷子喜静又喜山水,所以贺家在京市近郊建了个庞大的中式园林,平时子女在外,老爷子独自在家,只有佣人陪着。
走进老宅,贺中安已经等候,霓音上前亲热唤人,老头子见到她高兴不已,看向贺行屿,疑惑:
“怎么,你们是一起来的?”
霓音:“我刚好到森瑞拍广告,四哥捎我一起过来的。”
“原来如此,来来来来,我们去吃饭……”
霓音搀扶着拄拐杖的贺中安去往餐厅,在桌前坐下,一桌菜式丰盛,都是霓音爱吃的,她自小在这儿如同在自己家,厨师都知道她口味。
老爷子招呼她多吃点:“我听你妈说你最近拍戏忙,果然看着都瘦了一圈,要那么辛苦做什么?”
霓音笑:“我们年轻人吃点苦没事,倒是您要注意点身体,来时路上听四哥说您最近老不按时吃药,高血压又犯了,以后可不能这样。”
贺中安感慨说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是啊,所以年轻时候还是要保管好身体,不能光顾事业。”
这时贺行屿接到工作电话,走去一旁接着,老爷子朝霓音嘀咕:“你看看,忙得停不下来。”
“四哥要管理那么大的公司,确实事务繁重。”
贺中安气得哼唧:“我跟你说,这臭小子一心扑在事业上,给他介绍女孩子,一个都不搭理,搞不好他是什么现在很流行的不婚主义,音音,你有空帮我试探试探他口风,看看到底他是怎么想的。”
霓音想到拍卖会上的那枚玫瑰胸针。
贺行屿难道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霓音能理解长辈传统的观念,含笑道:“好,爷爷您别着急,四哥毕竟还年轻嘛。”
“他这个年纪,结婚刚刚好……”
那头打完电话回来,就见贺中安看着他在嘀咕什么,霓音眉眼弯弯被逗笑。
“你们在说什么?”
贺中安轻哼,也不藏着掖着:“我说,你要是把对工作十分之一的热情拿来谈恋爱,我现在曾孙都抱两个了。”
贺行屿坐下,懒洋洋言:“为您好,小孩儿太闹腾,您精力吃不消。”
“……”
老爷子睨他:“少拿我说事儿,我跟你说要多接触接触女孩子,你有没有放在心上?我上次和你说的温氏集团董事长的孙女,听说那女孩子很中意你,想认识你好久了,你加上人家没有?聊得怎么样?”
霓音闻言,抬起八卦的目光偷偷落向贺行屿,只见男人漠然出声:“没怎样,没加。”
老爷子语噎:“那、那之前和你说的顾家那位小千金呢?那姑娘也优秀。”
“不感兴趣。”
“……还有赵家千金呢?或者是我周二推给你的那个张家千金呢?”
“都不感兴趣。”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故意气我啊?怎么哪个都不感兴趣?!”
“您当这是上街买菜?挑一个算一个?”
“嘿,你眼光这么挑,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男人眼波随着舀着的汤泛起涟漪,几秒后慢条斯理开口:“漂亮的,温柔的,开朗爱笑的。”
“……我给你介绍的这里面哪个不漂亮不温柔不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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