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色的酒瓶子倒在地上,身旁有一个张着嘴的烟盒,一碟花生米中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豆子,一盘猪头肉,一些小菜都已在肚中。
微黄色的纸张,我轻轻的书写,落笔锋锐随意地潦草,这是我的年纪一点,这时我的过程中间,我的过去已经奠定,我还有怎样的未来呢?
外面的路灯已经不在眨眼,这时有好多人已经睡了,托腮沉思,打着酒味的嗝。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我想着,想着,思绪就飘的好远。过去的时间,长大的每天,它是一个没有规律的圆,时而有突起,时而有凹陷,时而有缺口,时而又圆满。往后的未来呢?也是如此的吗?
很小时候,我们也是令别人羡慕的一家三口,父亲,母亲,还有个不怎么高的我。依稀记得有一幕很是清晰,我被父亲高高举过肩头上街去买糖葫芦,父亲的一只手护着我,另一只手则牢牢的握住母亲。父亲的一头一直系着母亲那头,大小三人那时都相信天长地久。但直到那年春,父亲在我六岁时因为工作不幸从高处摔落,成了瘸子,腿脚不便。脑袋也受到了碰撞导致损伤,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我看到流了好多血,我只记得地上有好多血。
我们的幸福也成了过往,家也成了童话里的故事。
父亲不能劳作后,母亲挑起了家里的重担,挣钱,养家,供我读书,还有为父亲治病。父亲地病情愈加严重,我们的生活也越加拮据难熬。母亲的脸颊越来越苍老,她的双手也尽是沧桑,轻活重活脏活累活一直坚持数不清的白天黑夜,炎热酷寒。十岁那年母亲还是离开了,父亲那段时间也难得的短暂清醒,仿佛一切都命中注定,仿佛一切都无法避免,幸运,而又可悲!
那天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放学回家,终于随着母亲轻轻推门而出一切都有了结果,头也不回的走远,离开了。父亲嘴边挂着哈喇子,无力的瘫到在地上,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许久未放下,似乎在挽留,又像是在告别。母亲出门后再未回头,是怕自己回过头就不舍得走吧,而父亲也一直没有回头。我能看到的只是两个背影,一个远去,一个看着远去。
明明,清醒着。明明,昨天两人还在断断续续地搭话聊天。明明,还在嘘寒问暖。明明,还很相爱。我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变了节拍?成了离开。我也没有答案,母亲的离开,究竟是好是坏?
自那往后,父亲也越来越严重,再没有清醒的时候,每天痴痴傻傻的游荡在大街上胡扒着垃圾剩菜,衣服破破烂烂,早已认不出我了。
我明白,山过了还有山,海过了还有海,人过了还有好多人。从那之后到今天,我再也没有收到过母亲的消息,一点儿也没。我想,应该是走远了,走出了这片蓝天,攀过了这处青山。
我十三岁时,那个夏天,蝉鸣悠长,桂树繁茂,好像宣示着有人的离开。那天傍晚,黄昏映衬着破败的屋门,主人家在自己家门口静静地睡去,不会再醒来。父亲离世,奶奶拿出自己存的一些钱又带着我挨家挨户借了些,乡亲们帮忙为父亲简单办了葬礼,摆了宴席。奶奶哭着说:“希望能买口好馆,让他留在身边,以后葬在一块儿好有个伴,娘俩儿不怕孤单。”
我看着奶奶,就这样看着……
我的明白,世上留着我俩形只影单。
十四岁那个难熬的冬天幸运的是遇见了一个同样调皮捣蛋的女孩,她说:“我会一直一直留在你身边,就算有天我去了远在天边,你只要来找我,我就会跟你走的。”
年少时的惊艳总是一眼万年,少年时的誓言一直焕发光彩。我们谈天说地,天真不信分离,只许经文中讲的只许人间有白头,不信世间有别离的故事结局。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