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昭是在晨鸟喧鸣中醒来的,睁开眼,天色已放亮,林间起了轻雾,身上有点润润的,这是夜间露水粘湿而致。
抬头左右看,见王铁柱和邹升躺在曾天林那边还在呼呼大睡,两人最终还是进了树林来。
天光虽亮,却没有看见阳光,今天是个阴天。
他掏出怀表,摁开壳簧,时针指向九点半。
昨夜睡觉时是凌晨四点,睡了五个多小时,收起怀表,他用力舒展胳膊和腰,浑身还是酸痛,是真想再继续躺着,却是不敢再耽误时间。
“叫他们起来吧,还得赶紧赶路。”
郭巍昆也醒了过来,他倚着树干坐起来,还在打着哈欠,显然还未完全解乏。
曾天林一骨碌坐起来,王邹俩人就躺在他身边,他一人踢了一脚,将俩人踹醒。
俩人懒洋洋的睁开眼,就见沈廷昭已在整理背包,将毯子往背包里塞。
“好饿啊!谁还有吃的啊?”
邹升坐起来打着哈欠。
“你都蹭吃了我们两天白食,把我们的干粮都吃完了,还嚷饿,我们现在可都没吃的了。”
王铁柱抱怨道。
邹升尴尬的讪笑道:“等摆脱了鬼子,我请你下馆子,再请最好的粉头把你侍候得舒服了。”
“此言当真?”
“当然当真,生死兄弟,我怎会诓你。”
邹升情真意切的道。
“这还差不多,喏,我这还有根烤红薯。”
王铁柱从背里翻出两根烤红薯,抛给邹升一根,自己将另一根剥了外面的皮,咬了一口。
“就只有红薯啊?”
邹升苦着脸望着王铁柱。
“我草,现在有红薯吃就不错了,我都在吃红薯你还想咋地?”
王铁柱见邹升这难以下嘴的样子很是不满。
“好吧好吧,我吃,烤红薯总比生红薯好。”
见王铁柱发火了,邹升忙拿起红薯就咬,却忘了剥皮,入口才反应过来,想吐又怕王铁柱生气,只得忍着红薯皮的涩碱味强咽下去,谁让吃人家的嘴短呢!
这红薯还是沈廷昭、曾天林、王铁柱三人刚逃到南岸时烤的,这几天有烙饼吃,就留了下来。
几人分着烤红薯充饥,吃完就动身继续赶路。
这条路折折回回的,在坡岭沟壑中穿行,还不断出现岔路,幸得沈廷昭缴获的这枚指南针,不然几人早就迷失了方向,困在这些河网野岭里了。
晌午过后,五人走出了一片沼泽地。
过这片沼泽地时,几人还出了不小的危险。
郭巍昆和王铁柱一个没注意,双双踏入了沼泽里,身体快速下陷,他俩手忙脚乱的想抓住边上的草往上爬,却是一抓一个空,抓着的都是浮草,根本不承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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