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的车夫是机敏的,在见到韩安国的第一眼,就驾驶着马车,飞奔向甘泉宫外的枫林之中。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车停好,车夫将驾车的四匹马牵到了河边,为马匹洗刷身子。

此时天色已晚,马车停在枫林之间,不住地抖动,震得周遭的叶子纷纷掉落。被霜打过的枫叶比二月绽开的鲜花还要红。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止了震动。

马车内,刘嫖朱钗尽落,不着一缕,四纹凤衣盖在了自己和韩安国身上,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长孺,人家说,人越老,胆越小。你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越是年老,这胆子却是越大。”刘嫖不断用手指,在韩安国同样满是汗渍的胸口画着圆圈,满满的小鸟依人,根本不似朝堂上那威风八面的“窦太主”。

“数年相思,难以抑制,一道函谷关,让我望穿秋水”韩安国努力忍受着刘嫖的撩拨,满嘴述说着情话。只是一只手却是偷偷放在腰上揉了起来。

“阿启警告你,敢进关中,就阉了你。你竟然当了真。”刘嫖轻盈一笑,“你和我在为阿武服丧期间共度春宵,阿启都没杀你,你还怕太皇太后和我护不住你吗?”

“我这不是怕连累你吗。你毕竟是堂邑侯夫人,当时又在谋算将阿娇嫁给陛下,若是和我传出风言风语,这桩婚事未必能成。”用大头思考的韩安国绝对是个情场渣男,明明是自己心中胆怯,却转口变成了害怕影响刘嫖。

“你就骗我吧”刘嫖知道韩安国在撒谎,但哪怕是假的,她也想听韩安国的情话,“阿启去世了,你想要起复,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去找了田蚡。怎么,我窦太主保不了你一份前程吗?“

“馆陶,我毕竟是男人,一身才学,赫赫战功。想要求官职,找你算什么。难不成陛下和太皇太后会坐看我被埋没。”

找刘嫖等于找太皇太后求官,找田蚡求官等于找天子求官,这在政治上是两回事。

不过韩安国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而是摆了把英雄气概。

果然,韩安国自信无比的神态,仿佛又让刘嫖看到了那個名动长安的豪杰,不住将脑袋往韩安国身上蹭了蹭。

其间旖旎,让韩安国只觉得腰间一阵疼痛。

“那你这次找我,是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刘嫖毕竟是个政治强人,就算韩安国情话说的再动听,也不代表她看不懂韩安国找她是有目的的。

只是刘嫖不在意罢了。

她本就是喜欢人情交易的人。

“我想请馆陶你从太皇太后手中,救出安国少季。”如果这个世上,有谁能改变太皇太后的想法,那一定是自己身边这个女人。

当初连刘武刺杀当朝大臣的大罪,刘嫖都能劝说窦太后和景帝不去计较。

连儿子已经被立为太子的栗夫人,都能被刘嫖利用太皇太后的威势废掉。

韩安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了在了刘嫖身上。

“又是安国少季。”刘嫖将韩安国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让韩安国替自己揉揉。随后开口道:“这个狂徒,可是直接顶撞了太皇太后。”

“年少轻狂。一如当年的我们,”韩安国使出了十二分力气,为刘嫖按摩太阳穴,让刘嫖舒坦的直哼哼。“而且这事对你也不是没有好处。”

“陛下是你的女婿,但如今太皇太后依然能够决定皇位废立,陛下的力量还是过于弱小。安国少季有惊世之才,如果成为陛下的助力,那必然会让陛下的皇位更加稳固。”

“陛下的皇位稳固了,阿娇的后位不就稳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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