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只有半轮明月照在大地上,勾勒出树的阴影,在夜幕中张牙舞爪,似欲择人而噬。

李铭喆伏低身体,随着马匹起伏而微晃身躯。这个人应该是辛家的家丁,甚至是近卫,他紧紧跟着辛弃疾。

对,这个豪爽干云的掌书记就是辛弃疾,他在山东起义后并入了耿京的队伍,任掌书记。

不久之前刚去南宋联络,并被宋高宗委任,正准备高高兴兴回来,收拢起义军,联合抗金。却听到张安国投敌杀耿京之事。

这一小队骑兵风驰电掣一般刮过了原野,已经看得到金营的篝火。

辛弃疾让他们停下来,整理一下队形,稍微休息片刻。

“随我来。”辛弃疾举起长枪,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我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李铭喆放松精神,尽力让这个护卫的原领域控制身体,紧紧跟随主帅冲锋。他这才发现,这个护卫的兵刃竟然是金兵爱使的狼牙棒。

这么沉的木棒,还钉有铁刺,不是膂力过人者是挥舞不起来的。

金营越来越近,竟然连巡夜的士卒也没有,在占据了中原之后,这个所谓满万不可敌的金兵也迅速地腐化了。

我为什么要说也?

说时迟那时快,几十匹快马已近营寨。

敌方防守毫无反应,敌方匆忙射出箭矢,注意我方防御。

箭轻飘飘的,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还没等他们再搭弓,我军已冲到寨前。

几个人从马背上跃起,在寨墙上一搭脚,越进寨子,打开了大门。

辛弃疾直奔最大的帐篷而去,李铭喆也紧紧跟随,路上有几人迎战,辛弃疾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持枪杀过,所到之处,无人能敌。

敌我士兵都在呐喊,一时不知有多少人攻来。

“宋军来了,快逃!”

“救命,我的武器在哪儿?”这也许是叛匪。

“叽里咕噜花,叽里咕噜。”这应该是金人。

辛弃疾枪尖一挑,一抖,把帐篷帘掀掉,甩到一边。

账内烛火下,张安国搂着一女子正瑟瑟发抖,旁边另有一肥胖金人一脸茫然。

“是你,掌书记,”张安国惨然一笑,“我特意等你去宋国才动手,到底逃不出你的手掌,怪不得义端称你为青兕,非凡人也。”

“少废话。”辛弃疾喝到,“你这不忠不义之徒,坏我义军大事。”

旁边有人过去把张安国绑了,辛弃疾转身,李铭喆以为他也不愿亲手杀人,却看他枪交左手,右手拔剑,瞬间就抹了那金人脖子。

来到账外,已经有大批敌军逃了,也有一批人是被张安国裹挟着的,这时俯首愿从辛弃疾回去。

迎着夜晚的凉风,辛弃疾看着北方,念起李贺的诗,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霄阁,封个书生万户侯。”

李铭喆忍不住道:“我更喜欢掌书记那首词,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哦?”辛弃疾回头看他,“真是好词,我还没有做。”

李铭喆瞠目结舌,这不是描写辛弃疾在山东掌兵时候的事吗?是以后做的回忆这时候?怎么办,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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