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户有如此感慨,原来他的思想里只认钱是真的,除钱之外全都是假的。
他有这样的名言:
“钱可以让所有的东西变样子:真的能变成假的,假的能变成真的;丑的能变成美的,美的能变成丑的;钱甚至能把人变成禽兽,把禽兽变成人。”
管户还说,钱也是一面还原镜,所有的人去照这面镜子都不是人,都是自私鬼。
所以,他并不把修道成仙太当成一回事,他读书的理念就是当官发财。
对金钱有着执著追求的管户有着一种特别的理智,他认为修道成仙就是一种虚头巴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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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拜访仙迹,他也只是虚应之词。目的是套取薛良豪的心里话,弄明白薛良豪出卖郑家峪的目的。
薛良豪果然也顺着管户的意思往套里钻。他看到管户对他的话感兴趣,他更卖精神,应了一声“是”口若悬河往下讲:
“这去了一半的天炉山,一片开阔处出现一片湖泊,也状如八卦。现在名谓八卦湖。湖泊西北角,有一巨石如碑,上面镌刻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徐嘉山,两边另有两竖行小字曰法外道场,不役不赋。后来人们都认为那里是灵山福地,便有有识者迁居到那山上,且把天炉山更名为徐嘉山。这些上山之人,经几代繁衍,渐近千口。其中徐姓后来多有名门望族者。他们自谓其是和徐神仙同源同宗,因获神仙祖宗荫庇方得人才辈出,世代得有入朝为官者。他们为官者富贵不忘同宗,就把那徐嘉山的故事精心编纂,广为传播。后来竟有巨官以山上的石碑碑文为据,说动朝廷,免除了郑家峪一方百姓的赋税徭役。为了一劳永逸地解除地方官府对郑家裕的管辖,庇护桑梓,徐家高官又利用权势篡改《无为州府志》,把郑家峪一方极尽贫化,以使历任地方官对那蛮地疏忽不屑一顾。故《无为州府志》现在所载录的郑家峪境况,全是徐姓高官为庇护乡党、脱离王治的一家之言。此事真伪,管大人高见如何?”
管户捻须微微一笑:
“薜义士之言,本府也略有耳闻。那奉旨修道的高官,实乃本朝开国军师徐嘉。他投高祖求长生之好,奉旨寻山修仙确有宫史载录。不过他是否成仙得道,无处求证,倒是高祖驾崩之年未及花甲是真。王侯将相盼不老,花天酒地舍不了,长生长生不及民间老翁,可见炼道修仙一场空。至于那白日飞升、拔地升天、立碑遗文,的确有故弄玄虚、假神谋私之嫌疑。由此可见你之意见也不是全无道理。”
薛良豪受到了管户鼓舞,趁热打铁地就兜售其奸:
“还是大人高知明鉴。以您之睿智,当去伪存真,不教皇粮国税白白流失,以报皇恩浩荡。”
管户小眼一睁,圆眼珠子一转,已然明白了薛良豪大行贿赂、图谋与他一见出卖郑家峪的目的:
“这丑恶汉原来粗中有细,他向我讨差使来了。看我如何钓他?”
他看着薛良豪“哦”了一声遂道:
“国家现今的确财力疲弱。本府亦常思开源节流之道,壮士之议甚合吾意。无奈郑家峪一方内嵌深山,与世决绝,交通艰险,那里又民风刁悍,吾纵然欲对那方施以王治教化,但是实难得其人到那地方担当大任。”
薛良豪闻听管户说到“实难得其人到那地方担当大任”一语,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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