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就向伊言堂解释道:
“禀告大老爷,事情是这样的。王二麻子和吴来原来都是山外边的人。他们两个原是山外无为州人,尤其吴来,生在无为州城里,是个癞痞子头。吴来生在城市里从来不务正业,一贯在无为州城厮混使诈耍赖保生活。而且手下有一帮和他一样的人,组成团伙做案。那里官府都是无用的,多少年都任他们胡作非为。后来却被薛良豪一进城就收服在麾下,成其左膀右臂。不知怎么的,放着外边的花花世界不混,他们跑到这山窝里,还一呆下来就不走了。”
“哦――”
伊言堂若有所思在说道:
“听你这么讲,薛良豪倒是有些手段的,能降伏两个官府都对其无奈的无赖。他又是哪里人氏?”
这些话,伊言堂是有意问张三的,他目的旨在要了解薛良豪的更多的详实情况。他更知道张三为了表现自己是“有用的人”,会把薛良豪的情况刨祖坟似地讲出来。
事实上,张三也和伊言堂所断定的一个样。
“回老爷的话,”
张三答道:
“薛良豪倒是我们这里土长土长的人,他的旧居就是距这里五里地远的薛庄。只不过他家的房屋现在塌成了一堆土,院子成了荒草杂树丛生地。他打从小就是一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爹娘作心的小霸王。二十年前,他的帮伙因惹了这村一家大户人家,差点被团灭。只有这家伙窜逃到山外去了,杳无音讯。只是半年前才又回山里。他们回来的那日,是出走山外的耗子脸郑嘉仁突然领着薛良豪伙着王二麻子、吴来回到郑嘉峪。他们还抬回来一个血肉模糊的死人,这个死人正是郑嘉仁的亲亲老爹郑和琪。据他们说郑和琪是在山外遭了抢劫亡命的,他们是帮护郑嘉仁送父尸身返乡的。”
伊言堂瞥了一眼孤苦伶仃的郑嘉仁一眼,又望了郑家一眼,说:
“可怜了郑和琪这个人。那郑和琪又是做什么的买卖的,又有多少钱财,以致歹徒杀人越货?”
张三“嗤”地一声笑,表示自己对郑和琪的死另有见解。他说:
“郑和琪在山外遭抢劫被人杀死,只是薛良豪他们的一家之言。以郑和琪聪明的头脑,和平常的慷慨大方,断不会为了钱财与人争执丢命的。他是郑家峪这一方的卖货郎,其实也没有多大资产。但是他头脑灵活,精练能干,常常到无为州弄些百姓的日常家用货回峪里买卖置换,挣些小钱,天长日久倒有些富裕,小日子过的也不错。他生养了两个儿子,耗子脸是老大,有些不争气,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小小年纪就喜欢到处撩女人。三年前因欺负一个小姑娘,惹下大祸,被他老子一怒之下断绝父子关系,赶出家门。耗子命失踪三年都没有消息。不想再回家来,却是伙着一群人护着他老子的尸首回来的。回来后,就由薛良豪主持草殓了郑和琪,从此以后这郑家就姓了薛。”
“哼!”
伊言堂轻“哼”了一声,说:
“郑家是你们一伙人是你们霸占了的,让你说的好像就和你没关系似的。由此足见你十分不老实。”
伊言堂此话一出,把张三吓地浑身又一激凌。他以为伊言堂说这样的话,要追究他们一伙霸占郑家的责任。于是,他就不顾还肿胀生痛的脸自下了手,边打边哀求道:
“大老爷明鉴,我和李四两个人在薛良豪面前,就像两只小臭虫,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我们。他想要干什么,我们只能随着他干什么。再说,自从霸占了郑家大院,我和李四也没得几天好处,就被赶到了接天台守洞口睡草堆,喝露水。大老爷,真的,霸占不霸占郑家完全由不得我和李四呢!”
伊言堂面无表情地看着张三声泪俱下的表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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