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人一路狂疾,奔向知州府。
汪成还在哀嚎,朱任晟缓步走向他,逼问道:“说,你为什么非要杀陈前辈和长禄兄!”
汪成忍着痛,瞪向朱任晟:“陈傅杰和陈长禄放火烧了慈康药房,本县丞秉公行事,你这刁民竟敢阻挠本官捉拿嫌犯,还敢伤本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朱任晟呵呵一笑:“我看是汪大人就没准备给我们留活路,你一开始就准备将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杀掉,是不是?”
汪成狡辩道:“胡说八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们?”
陈长禄在陈傅杰的尸体旁,狠狠地看着汪成道:“我和爹在慈康药房的地下室见过你,你和那杜慈康狼狈为奸,杜慈康将无辜百姓骗入药房,用活人炼药,你这个县丞就给他打掩护!如今杜慈康的事儿被我们发现,你就要将我们全部杀掉,免得我们将此事抖露出去!你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陈长禄的一番话,让周围的许多县兵大吃一惊。
“什么?杜慈康将无辜百姓骗入药房,用活人炼药?”
“这也太狠毒了吧!如果这是真的,杜慈康和汪成都该死!”
“就是,这是人做的事吗?”
县兵们议论纷纷,唾骂起汪成,看他的眼神都开始愤怒起来。
朱任晟用剑指着汪成:“你还想怎么狡辩?”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汪成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但他的眼神却透露着狡黠与算计。他心中暗自盘算,刚刚他已经看到亲信给他暗示,去通知知州大人了,只要再拖延片刻,知州大人的兵马就会到来,届时,杀此人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汪成继续同朱任晟逶迤道:“小兄弟对我误会太深了,我怎么会想杀你们呢?我跟杜慈康也没什么关系,今日定是有人挑拨关系,故意跟我告密说陈傅杰你们在慈康药房放火,公子这等英武之姿,怎么可能会是个纵火犯呢?”
“你撒谎!”陈长禄的怒斥声如雷霆,“我和爹明明在慈康药房地下密室中看到,你和杜慈康密谋怎么抓更多无辜的百姓,好炼制你们的丹药,你休想抵赖!”
朱任晟的剑又逼近了一寸,汪成的皮肤感受到了剑锋的冰冷与锐利,他的脖子被剑锋擦出了血迹。
汪成额头直冒冷汗,他的冷汗沿着额头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混合着泥土与恐惧的味道。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大意,没有早早地解决掉陈长禄,如今,他的阴谋被彻底揭穿了。
“不说话,就是承认你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你就受死吧!”朱任晟挥剑便往汪成砍去,他的剑直取汪成的咽喉。汪成在这一刻终于感到了绝望,他想要躲闪,但朱任晟的动作太快,他根本无法躲避。
突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铁甲的铿锵,一个声音响起:“且慢!”
朱任晟停下,望向声音来处,一群装备更精良的县兵拥蔟着一身穿高级官服的男子骑马快速赶来。
“吁——”
穿官服的男子将马停在陈宅门口,他骑在马背上,自上而下俯视朱任晟道:“哼,何人敢伤我汪县丞?不想活了吗?”
汪成见到此人,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急道:“知州大人救我!”
随后汪成看向朱任晟,恶狠狠道:“知州大人来了,你离死也不远了!”知州闫元安的到来,让汪成像是找到了靠山,他的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朱任晟的惨死。
“哦?”朱任晟微微挑眉,不屑地看着汪成,“不知是谁的死期不远了,我们不妨走着看。”
知州闫元安见眼前的少年不回答他的话,竟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闫元安只得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话:“你是何人?竟敢伤我大明官员!活腻了么?”
朱任晟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他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利剑,虽然沉默,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他看着闫元安,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吾乃少林寺俗家弟子,朱任晟。”
闫元安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少林寺弟子,也敢伤我大明官员,抓住带走!”
闫元安身边的一个人突然出声,阻止道:“大人且慢!”
闫元安疑惑道:“叶先生为何阻拦我抓人?”
叶文同是个二十来岁的秀才,一直形影不离地跟着闫元安做事,他提醒道:“大人,此人姓朱......”
闫元安眼珠一转:“朱乃皇姓,但眼前这人,未必就是皇族中人。”
叶文同思索片刻,道:“小人记得,靖江王府有一个小郡王,好像在老王爷去世后便送到了少林寺,不知此人是否就是那位小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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