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介带着无忧回到小院。

刚到院门口,才发现前日刑场上杀伐决断的郡守等在门前。

此刻,哪怕对方是笑着的,但无忧不自觉就想起来刑场上那流了一地的血。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沈时介将她护在身后,挡住郡守审视的目光。

“先进去等我。”沈时介轻声道。

无忧却有些担心,但见沈时介并无异样,才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进了院子。

沈丘并没有在意两人的动作,反而饶有趣味地看向面前才十五岁的少年。

虽显稚嫩,隽永清淡的脸庞上依稀可见熟悉的痕迹。

沈时介躬身一礼,“舅舅。”

别人不知道的是,面前的人并非是府城郡守。

而是兵部左侍郎,从三品,掌管兵部,此次,他本来是来巡防府城的守备军的,只是接到密信,便假借了郡守的名头。

只是,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那卧病已久的大外甥。

自从他的妹妹四年前逝世之后,他就再没收到这个外甥的消息了。

外面都传他生了重病,家里也曾递过帖子,但无一例外,都被休养的理由拒绝了。

“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母舅了。”

沈丘冷哼一声,见沈时介态度还算诚恳,想着到底还是亲人,便松了口,转而打量起这位久未见面的外甥,记忆中那个腼腆的少年与如今已大相径庭,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消息,不由让人心生感慨。

自从他收到他的消息,得知本该在京都调养的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怀疑是传话的人传错了,但当人真实的站在他面前,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他着人打听了一些消息,得知他两年前才来这里,这些年过的也不甚如意,疑惑更重了,“听闻你现在在书院的名字叫沈时介?”

沈是他母家的姓氏。

沈丘猜想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他怎会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还过的如此憋屈。

联想到京都那边,沈丘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想。

又想起了自己妹妹不明不白的死因,再加上这些年他们的动静,不由大惊失色。

“可是因为你父亲…”

“舅舅多虑了,并不是。”沈时介怎会看不出沈丘所想,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沈丘并没有打消心里的怀疑。

但尽管怀疑,没有证据,他也只能压下,道:“也罢,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

“只是,你大费周章地把我引来黑岩镇,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收拾这些世家?”

“舅舅抬举了,我乃一介文弱书生,怎有这种能力。”沈时介摇头,孱弱的模样似乎真的没有做这种事。

沈丘几乎就要信了,但他想起他在府城巡营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在营外捡到被迷晕的萧家幼子。

跟他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证据口供。

列举的名单和线索囊括了黑岩镇所有的势力的指向和暗线交易。

这封信来的十分及时,几乎解决了他目前所有的难题。

不仅仅是让他头疼军费问题迎刃而解,还给了一条长久生财之道。

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只需要他把这里的事情往上报,铁矿上面过了明路,开采权自然会落在这里的守军身上。

借口和证据都是现成的。

无论是残害萧家幼子,还是私藏铁矿,都是死罪一条。

虽然这样会得罪那些世家,但无论是萧家还是他沈家,别说只是旁支,就算是本家来,也不足为惧。

这件事,明里暗里,他都受了不少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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