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南溪苑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很好。
谢南溪头一回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前天被撞出了两个窟窿,她才修好。
今天一整个屋子就被炸了。
小师兄不用翻新了,直接给我重建一个吧。
谢南溪躺在一片木板里,露出的脸上尽是生无可恋的表情。
“对,对不起!小师叔!我不是故意撞到的!”朝眠搬开木板,灰尘扬了谢南溪一脸。
“咳咳!咳咳!”
谢南溪爬了起来,朝眠小心翼翼放下木板,重新回到队列。
队列里,以颜望迟为首,以季落尘结尾,四个人齐齐整整站着,再来一个风知秋,这一辈就凑齐了。
谢南溪扫了一遍,刚要张口,就见几人齐齐弯腰,空气里全是他们的声音。
“对不起!小师叔!我们不是故意的!”
参差不齐的声音。
“飞那么快干什么去?”
地上还横躺着四把铁剑。
四个人垂着头,没一个说话。
谢南溪咳了两声。
季落尘才第一个动了动,他碰了碰朝眠,朝眠碰了碰江芩娩,江芩娩碰了碰颜望迟。
颜望迟也想碰一碰,但他旁边没人了。
“去看望大师兄。”颜望迟说着,戳了戳江芩娩。
江芩娩拿出一个青蛙模样的草玩具,放在掌心,还会跳舞,“这是师尊新研制的逗乐玩具,我想着拿去给大师兄看看,这个跳起舞来和他一样。”
谢南溪看了眼舞姿古怪的青蛙,“……”
风知秋应该不会想要看到这只把舌头当手甩旋转跳舞的青蛙。
江芩娩介绍完毕,按照顺序,她又戳了戳朝眠。
“我新炼的复原丹,想给大师兄试试。”
两颗红的发紫的方形丹药。
史无前例。
朝眠戳了戳季落尘。
季落尘挠了挠后脑,“我原本想拿师尊的酒的,但师尊他不同意,给了我这个。”
手里拿着两根棒针。
“他说这是掌门师伯喜欢的东西,大师兄肯定也喜欢。”
季落尘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掌门师伯为什么会喜欢这两根东西。
谢南溪沉默了良久,挥手打算放人走。
“等等。”她的目光落在朝眠身上。
转过身,从木板堆里找出了个乾坤袋,拍了拍灰,扔给了他。
朝眠往里一看,顿时像是捡到了宝一样,笑得尤为不值钱。
“!!!谢谢小师叔!!!”
谢南溪挥了挥手,看了眼破败的屋子,转身朝会客堂飞去。
会客堂一般没有人,不出意外会是她睡觉的又一个好场所。
彼时,云风宗宗门口。
一艘摇摇晃晃的灵舟悄然而至。
从灵舟上,一个接一个的滚下人来,他们统一穿得红绿红绿的,滚到地上时,极有礼貌的自己掏出了桶,蹲在一边抱着桶吐。
“师兄!你好像开错地方了。”率先吐完的一个女子仰着头出神,眼睛随意一瞥,瞥见了门上镶了金的云风宗三字。
“怎么会?我是跟着地图来的!这肯定就是燕……云风宗?!!!”
众所周知,云风宗在东边,燕归斋在西边,而这红绿宗服的明显是百清宗,很巧,百清宗在西南边。
从西南边特地绕了个远距离来到东边,还是跟着地图开的,说出去得让人笑话死。
“尔等何人!”忽而一声怒喝,吓得几个百清宗弟子缩作了一团。
仰头望去,就见一只偏黄色的鸟盘旋于云风宗之上,张口竟说得人话。
“这难道就是云风宗的护宗神鸟?”
天幕楼中有确切消息,云风宗有神鸟相护,其鸟通人语,性子尤为狡猾。
据说天幕楼曾有人被这只鸟给骗走了几块灵石。
“我们乃是百清宗弟子,无意冒犯,只是走错了路,误把这里认作了燕归斋。”
那鸟扭了扭脖子,仔细观察了几人后,径直扬起头,高傲的说了三个字。
“我不信。”
百清宗弟子一哽,该怎么和一只鸟解释自己的身份?
疯了吧?和鸟讲身份?!
“要不我们再飞回去吧?”有弟子道。
站在最前头的男修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从云风宗到燕归斋的地图,连回宗的地图都没有。”
一群人顿时啊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围在一团。
“难不成真要和一只鸟讲道理解释身份?”那只鸟一看就是不讲理的。
“只能试一试了。”
“那谁去讲?我刚刚看见那只鸟在喷火诶。”
再抬起头,高傲的黄鸟此时确实在喷火,而且,貌似是为了吓他们才喷的火。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默契了一回,共同往后挪了一步,异口同声道:“大师兄,你去吧。”
被动出列的男修正是说没有地图的那位。
男修礼貌的对着黄鸟作揖,生怕惹鸟怒。
“鸟前辈,我乃是百清宗的亲传,吾名申师闵,这是我的宗牌,我们确实都是百清宗的人。”
黄鸟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见人往前了几步,鸟目登时圆睁,张嘴就要喷火。
男修下意识捂面,正以为要成为烤人之时,凌空之上,一道声音徐徐而至。
“天音,休得胡闹!”
黄鸟怔愣一瞬,硬是把将出的火给吞了回去。
暖洋洋的,还好不多,再多就成烤鸟了。
“谢南溪!你都回来三日了,怎么才来看我!”黄鸟自以为凶狠的朝谢南溪喊去。
底下百清宗弟子:……这鸟是在撒娇吗?
谢南溪睨了它一眼,随手扔出个晶亮的珠子,就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黄鸟也不再留在这了,叼着珠子就去别处玩了。
“你们,百清宗的?”谢南溪瞧着底下一片红绿,蓦地想起了墨竹秘制的灵兰枯红果汤。
也是红红绿绿的。
前几日那几个倒霉蛋……好像也在里面。
“是,前辈可是云风宗的清音真人?”站在最前头的男修问道。
他有些激动的望着那抹红色身影。
师尊说过,云风宗的人,对于颜色喜好特别固执,尤其是清音真人,只喜欢红色。
谢南溪觉得他有些熟悉,不是长得熟悉。
而是气质形式方面的熟悉。
“是。”
那男修顿时喜出望外,“我乃是元澄真人座下弟子,吾名申师闵。我等迷了路,误落在云风宗,一时回不去。”
元澄?丛息虔啊。
若是他的徒弟,那还真是得到真传了。
谢南溪幻出一块纯白的玉牌,输入灵力,那一边立刻响起了声音,“谢南溪你个见首不见尾的也会给我传令啊?”
申师闵一顿,这被人打死不足惜的声音,一听就是师尊!
“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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