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贵觉得好笑。

他六十岁的人了,打了多少年鱼?

陈景云才二十七八岁,又打了多少年鱼?

关于东湖里的鱼,陈景云比他懂得多?

简直开国际玩笑!

这牛皮给他吹的,也不见他脸红。

小子你脸皮变厚了啊!

刘大贵沾巴些口水,拢上旱烟,摸出砂轮打火机点上,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陈景云。

刘大贵的鄙视,在陈景云的意料之中。

毕竟没人知道他是重生者,没人知道后世里他是一名骨灰级的钓鱼佬!

后世为了钓好鱼,他没少全方位地了解各种淡水鱼,钻研各式各样的水情、鱼情、窝料、饵料等等等等。

诚然,刘大贵这些年可能也有研究怎么才能多打点鱼。

但当前年代的知识局限性,能与后世的网络信息大爆炸比?

总而言之,陈景云自问现在脑子里储备的淡水鱼的知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专家级别!

碾压刘大贵绝对不在话下。

“大贵伯,请教你几个问题。”

陈景云摘了根狗尾巴草,衔在唇角,一脸‘虚心’地道。

“问吧。”

刘大贵吧唧吧唧抽着旱烟,心说看来你小子虽然变了,但多少还是剩点自知之明的,晓得要跟我来请教。

就是嘛,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比我更懂鱼?

陈景云就问,“是不是东湖里所有的鱼种,都只能用嘴巴来吃东西?”

“你这不是废话吗?东湖里的鱼,难道还有不用嘴也能吃东西的?”

刘大贵没好气地回怼,感觉陈景云就是在消遣他。

被怼了陈景云也不恼,淡淡地笑道,“当然有!”

“当然有?”

刘大贵怔了下,随即反应有点强烈,“你说什么鱼,竟然还能不用嘴巴吃东西?”

“胖头,白鲢子。”

陈景云一本正经,“它们的进食,主要就是利用腮的过滤功能,筛取水中的藻类等碎屑式的食物。即使没有嘴巴,鲢鳙也能活下来,并长大。”

“啊?鲢雄鱼?”

刘大贵一懵,这个,他真不晓得啊。

他就晓得鲢鳙的生活习性,喜欢在哪些地方觅食活动等。

见他发懵,陈景云想笑:你个糟老头,我懂而你不懂的淡水鱼知识,多着呢。

信不信我能问到你怀疑几十年鱼是不是白打了!

“换下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刘大贵弹掉烟蒂,稍微收起了轻视之心。

陈景云道,“东湖里有没有一种鱼,如果长时间待在水里,就会被淹死?”

“你扯基八蛋呢,海里的鱼我不晓得,但我们东湖里的鱼怎么可能会有鱼被淹死!”

听到问的是这么个问题,刘大贵嗤笑,“鲢鳙是不是用鱼腮过滤吃食,我不知道。可淡水里的鱼是靠腮过滤水里的氧气,这个我晓得……大云你小子别想蒙我!告诉你,你伯我也是上过小学的人!”

你上过小学你了不起。

陈景云平静道,“事实上,大部份的淡水鱼的确如此。但,有一种鱼例外。”

“真的?”刘大贵再怔,目光如炬地盯着陈景云,想判断这小子是不是在忽悠他。

“真的!”陈景云的脸色很平和,眼神没有闪躲。

刘大贵几十岁的年纪,阅人无数,他看出来了,陈景云没糊弄他。

再次感到懵了,东湖里真有能被淹死的鱼?

怎么从来没听过?

他问,“那个又是什么鱼?”

陈景云道,“黑鱼,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财鱼子。”

“财鱼子?它不是有腮吗?”刘大贵半信半疑。

“黑鱼的腮就像聋子的耳朵,是个摆设。实际它的腮完全退化,它需要吞食空气,来获得其中的氧气。而它的鱼鳔,有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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