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倪阳州原本精神抖擞,拿着自制武器能和未知的男人打上三百回合,随着夜晚渐深,逐渐懈怠。
后半夜倪阳州还换了作战位置,从卧室转移到大门门后,并且扯了一张床单准备好,待那人进了屋,自己可以先用床单给他蒙上,再用工具制服他。
但是一晚上安静得很,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
倪阳州像个霜打的茄子,带着两个大黑眼圈把窗帘拉开一个小缝,看着外边晴朗的太阳,终于决定出门吃个早餐。
原本想直接请个病假算了,但是又觉得学校依然有线索,不能这样消极怠工。
倪阳州用冷水洗了把脸,还是背上书包下楼去吃早点。
到早点铺,时间已经比平常晚了不少。
倪阳州浑浑噩噩地从老板手里接过豆腐脑和包子,坐下咬上一口,才发现正对面隔了一排的桌子前,坐了个人。
不是别人,还是孟汀。
“好家伙,每天早晨固定刷新是吗。”
倪阳州困得神志不清,心里的话顺着就秃噜了出来,还好对面的男生也没太在意。
而男生只是看着他,走到倪阳州的桌子前,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两人的双膝不小心蹭到一下,倪阳州下意识地缩了缩腿。
倪阳州刚要张嘴搭话,孟汀的突然凑了过来,挨得很近,倪阳州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男生的每一根睫毛。
“你没睡好。”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的陈述。
倪阳州被这样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望着,卡在嘴里的话有点说不出来。
艰难的咽掉没嚼几口的包子,倪阳州说道“啊,是,没睡好。”
“为什么?”
孟汀没有把身子退回去,依然保持一个前倾的角度,离倪阳州很近,像是试图从男生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
倪阳州还在思考是编个瞎话,还是拉孟汀下水,让他成为自己的抓人同伙,突然一个想法就闯进脑海。
那个装录像机的人不是孟汀吧?
倪阳州激灵一下。
一刹那福至心灵,倪阳州突然往外朝小区的方向望了一眼,再回过头时,眼里哪还有疲惫。
全是亢奋的光。
“孟汀。”倪阳州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对方。
孟汀盯着他的眼睛,“嗯”了一声。
“信不信我?”
孟汀鬼使神差地,又“嗯”了一句。
“那跟我走,去抓变态!”
话音未落,倪阳州拉起孟汀便跑,桌子上的豆腐脑还冒着热气,包子顺着力道骨碌碌滚着掉到地上。
早点铺门口立着一把拖布和一个扫帚,倪阳州顺手拎了就跑,嘴里还不忘喊道:
“老板,借我一下!”
老板从小厨房转出身来,哪里还有两个学生的身影。
孟汀原本被男生扯着向前,见状竟也没有多问,而是调整步幅,立马追上,示意倪阳州带路。
倪阳州递给孟汀一把拖布,自己拿着高粱穗做的扫帚冲在前方。
还没跑到楼道口,便见一个穿着黑色兜帽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口罩,看不清眉眼,身形不小。
倪阳州脚下生风,远远地直接跨过绿植,就要追到眼前。
男人也发现了奔来的二人,扭头便跑。
还真敢来。
倪阳州心下冒火,猛追不舍,黑衣男人挑着小道纵身一跃,双手向上扒,竟是要直接从后围墙跳出去!
那围墙不止两米多高,一般人根本难以徒手攀爬。
身还未至,破风声已来,倪阳州只听得而后一阵响声,就看到一根长棍猛地飞向黑衣男子。
威猛的拖把棍正打在男子右脚脚踝上!
男子一痛,趔趄着差点从墙上掉下来,正待倪阳州想上前拉扯时,男子竟忍着痛翻墙跳走了。
倪阳州也后退两步,给自己助力,想要跟上,使劲一跳,双手竟然没够到墙沿。
随后跟上的孟汀见状,未到墙下便开始加速,在近前踩石头垫了一下,成功翻上了墙。
倪阳州寄希望于孟汀,墙上的男生却没有再往下跳,往外张望了一下,对着墙下的孟汀摇了摇头。
黑衣男子已然跑没了踪影。
“靠。”
倪阳州累得直喘粗气,一屁-股坐到了墙根底下,对着眼前的小草发愁。
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就敢进家拿东西,这是看准了自己什么时候不在家。
要是时间再充裕一些就好了,倪阳州心想,白天自己也去买个录像机,放在卧室里,等他回来拿灯罩里的相机就能把全身都拍清楚。
或者自己醒悟得再早些,直接在家里给他堵个正着。
随即男生又叹了口气,打草惊蛇了,虽然看到了对方全身,倪阳州想了想,但生活中,好像没有人的身形能对得上号。
没看到眼睛,不然还可以记一记特点。
在倪阳州还在绞尽脑汁的时候,墙上的人出声了。
“倪阳州。”
“哎?哎!”蹲在墙角丧气的男生这才想起孟汀,叹道“下来吧,孟哥。”
孟汀听着自己的称呼,抿了一下嘴。
“下不来。”
倪阳州挑了挑眉毛,后退几步,张开双臂。
“没事,跳吧,我接着你。”
墙上的男生双腿自然垂下,两条胳膊搭在墙沿上,微微垂着头,清风吹过,衣角随着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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