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不可能是流星,难道是太阳生灵带来的?”尘时皱起眉头心中迷惑不已。
随后他又转念一想:“这么多理解不了的东西我不应该去钻牛角尖。”从天空垂下的线虽然玄奇但对现在的人们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夜晚从未寂静,外面的世界不知多少声音汇聚,不必分清,也不必去听。如果你要倾听它的合奏,那你将听到绝望听到生命的渺小。
“下坠”的状态渐渐淡去,尘时的眼睛也愈来愈沉,思绪像是要变成石头一般难以跳动。
“到极限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就像那白色的浆糊一样粘稠。重瞳观测下的世界也终于有了微厘的收获,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不必听世界的绝望,不必听本我的哀嚎,更不必听记忆的喧嚣......
黑暗将重瞳遮盖,尘时只觉自己进入到半睡醒之间,迷迷糊糊之中有着一丝清明,只觉这个世界像是不真切了。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爬着残破的天路再次照耀世间,却是暗淡了许多。
冷意掀起他的那一丝清明,尘时一夜未眠,他睁开双眼,光线所知一切如旧。
他多么期望睁开眼睛能把世界拥入,多么希望一夜过后忘却忧愁,多么希望眼前所见一切如旧。
毕竟,以前都是这样的,很久很久......
城区里弥漫着沙尘,整个世界像是蒙上了一块黄纱。
在过去的时代里,生存是人类的必修课,对于在山村长大的夫妻二人来说,现在这样恶劣的环境无非是回到了儿时的生活。
林立的楼房将小巷大部分的光亮遮去,柳江一早便起床规划今天的吃穿用度,尘贵碍于生物钟的颠倒依旧卧榻在床。
柳江盘算着家里的物品,这是这段时间里唯一能让她舒心的事了,她也从未感觉自己是这样的富有。
吃食在一段时间内倒不必担心,家里煤气充足,甚至还留有以前没有烧完的煤炭。
只是冰柜里本用来谋生的肉不知还能在没电的情况下保存多久,冰柜里总是结出一层厚厚的冰。
在往日里要清理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生活的依仗。
柳江估摸着这些食物能够吃一个月的,只是这些冰化得太快会糟蹋了这些食物。
她想着将这些食物先清理出冰柜,在冰柜里放进架子以防溶化的水把食物淹没,最后再把食物放进泡沫箱里这样便能延长保质时间。
冰柜里的食物被冻得生硬彼此又被冰连结在一起,于是柳江拿起锤子便向这些取不出来的“顽固”“哐哐”砸去。
动作是那样的利索有力,不一会砸冰的声音将尘真砸醒了。
平日里精打细算的母亲自然不会忘记将能风干和烟熏的肉分类出来,这样能极大程度保障生存。
家里的饮用水是老家送来的山泉水,估计能喝很久。
想到自己的亲人,柳江的手便慢了下来,先前通的电话已经知道他们逃难去了情况犹未可知,在末日是顾不上彼此的,她心中只能默默祈祷。
邻居可杏一家也逃难去了,临走前她还送出一些吃食。
人们对死亡的态度历史已经书写了太多,他们一家人并不想把自己的性命置身于洪流中的小舟之上。
与其等到被迫跳入洪流不如独驾一舟,乱世当中人性的阴暗自然不必多说。
睡眼惺忪的尘真走出房间,他见母亲正在忙活竟破天荒的主动帮起忙来。
然而他们的处理冰柜的声响吸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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