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两摊之间的缝隙处有个蛇皮袋铺的小摊,摊上只放了一本泛黄的古书。

摊后蹲坐着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身旁还有一个看着约摸五六岁的小女孩,对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这位老板,这本书是我祖传下来的,要不是家里缺钱,我是肯定不会卖的...

得得得!甭来这套!

中年人不耐烦的打断老人的话道:这都多俗套的词儿了,十个里面有十一个都是这么说的,你就直接点,说多少钱不就结了。

老人见状语塞,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说道:老板,你给一千五就行。

多少?

一千五?就这破书您老还真敢开牙啊!

先不说这书都快被蛀烂了,就这作者没名没姓的,估摸着也就是一民间话本,你就敢要一千五?

那老板您看您能给多少?老人有些忐忑的开口。

啧啧啧!

你这书用纸倒是还成,就是忒破了些,书名也没听过,也就占点年头。

依我看呐,中年人伸出两根手指:二百块!

那不行那不行!这是祖上传的,要不是实在缺钱,我才不舍的卖的,老人直接摇头拒绝。

中年人见二百不行,故作犹豫,而后开口:这样吧,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这么热的天还带个小孙女也不容易。

我给你加一百,行不行?

不卖不卖,老人依旧拒绝的很干脆。

嘿!

你这老头还真贪心,不卖拉倒,也就是我,换了旁人,给你二百都算发善心!

说完便气呼呼的转头离开。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吴忧这时才上前,古玩行的规矩就是先到先得,先到先看,因此刚才才没作声。

老人家,这书我能看看么?

见又来了主顾,还是个年轻人,老人和善的点了点头。

这书确实犹如刚才那人说的那样破损的厉害些,因保存不当使书面留下了污。

“”有的由于纸张的原因导致书页有残缺,甚至还有几页发生了严重的絮状化”。

古书的作者署名也因为污痕看不清楚了,只能依稀辨认一个合字。

老人家,刚才听你说,这本古书,是您祖上传下来的?

对的对的!

老头子一大把年纪的不会骗你,真是祖上传下来的。

您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么?

这啥时候的还真是闹不清了,老头子我也没上过学,也不懂什么朝代的事。

”不过我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说过,起码也有好几百年了,这书就是我们家的老祖宗写的,说还是什么有功夫的读书人呢”!

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吴忧笑着纠正道。

差不多,差不多的,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有文化,我一个糟老头子是闹不清这些词的;老人憨厚的笑道。

听您口音是河北人?

对的,河北保定的;小伙子你也是河北的么?

咱们是老乡,我是沧州人。

哎呦,那离得近啊,紧挨着;老人得知吴忧同乡后更显热情,言语也更亲近了些。

经过交谈得知,老人姓林,老伴走得早,儿媳也在两年前得病去世。平日自己在老家领着小孙女。

前些日子儿子在这座城市务工出了车祸,需要手术。

老人平时的积蓄也不多,便将家传的古书带着,想着到这边买了换些钱应急。

那这样,林老伯,这书我要了。

小伙子,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你出门在外的也不容易,给一千三就行!

由于老人用的还是老人机,吴忧只得到就近的银行取了现金,并且多给了老人三百块钱。

老人直呼使不得,但还是被吴忧劝着收下了,说当是给小姑娘买吃的了。

小朋友,今天天气太热,快跟爷爷回去吧,临走前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脸蛋。

爷孙来站在银行门口,看着吴忧渐行渐远的背影,老人不禁感叹:丫头,今天咱们是碰到好人了。

可这是小姑娘却是突然开口问道:爷爷,这个叔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人笑呵呵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你这是第一回出远门,上哪见过人家去。

“我感觉他跟咱家里那副画里面的人好像啊,就是衣服不一样,哦对了!头发也没那么长”。

老人闻言一怔,后缓缓嗫嚅道: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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