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没事,还有……”秦北轩不死心的问:“我刚从国外回来,对市里的记忆差不多忘了,我送你回去,也正好熟悉下街道。”

国外。

李厌离恍然大悟,难怪毕业后,从来没在市里碰到过他,也没在班长举办的同学会上见过他。原来是去国外了。

那么说,他会这么穿搭,是外国恋人教他的吗。

李厌离觉得自己真相了,对秦北轩的邀请,突然不心动了。

“真不好意思。”李厌离语气有着自己察觉不到的酸味:

“我就是个打工人,天天为了活着就很难了,哪还有什么机会出去玩,所以,这市里的地方我也不熟悉,你还是让你朋友陪你逛吧。”

“我朋友他们都在国外,发小倒是在这里,但大晚上的,叫人家出来逛街,我有病啊。”

李厌离愣了下,随即若无其事的问:“那你女朋友呢。”

“女朋友?”秦北轩怔了怔,脱口而出:“你不就是吗。”

李厌离脸色微变,秦北轩也后知后觉,旋即,二人全都闭上嘴不说话。

李厌离只觉得自己呼吸加重,因为两人离得近,所以她能感觉到身旁人喉咙滚动的声音。

潮闷的雨水令人心烦意乱,远处的霓虹灯又添了几分燥热。

过了半晌。

李厌离搂紧了胳膊,眼底闪过一丝悲切,喃喃道:“早就不是了。”

秦北轩闻言,立刻伸出右手,想要去拉李厌离的左手。

“那我们就复……”

滴——

一道急促尖细的喇叭声,打断了秦北轩的话。

秦北轩的手顿在半空,随即垂了下来,这时,李厌离抬头寻声看过去。

远处,雨雾之中,若隐若现一束银白的灯光。

秦徐伟回来了。

他的车停在马路边,是辆保时捷卡宴。

秦徐伟把车窗落下,探出肥大的脑袋:“李小姐,上车吧。”

李厌离扭头瞅了眼秦北轩,顿了顿,咬紧牙关,从挎包里掏出雨伞,打开,抬腿下了台阶朝秦徐伟走去。

风大了,东北方向的干裂的寒风把雨水送进李厌离的肩上,脆弱的雨伞在空中摇摇欲坠。

秦徐伟开了后车门,李厌离收起伞,钻进车里。

“麻烦秦经理了。”

“不麻烦。”秦徐伟笑着说,随后,调了下车内的后视镜,他透过后视镜瞄了眼李厌离,见她专注收拾身上的雨渍,嘴角一勾,道:“李小姐,座椅背后有抽纸,你可以用下。”

李厌离顿了下,仰起头笑着说了声谢谢。

秦徐伟摆手,旋即,启动车子,他无意往那酒店大门一撇,瞅到站在原地的秦北轩,眯起眼睛。

雨下的很急,空中的雨不是雨是丝绸状的门帘,模糊了车窗,秦徐伟瞧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觉得背影有点熟悉。

“李小姐,你认识那人吗?”

李厌离回头透过车窗望向秦北轩,愣了愣,摇摇头:“不认识,是个路人。”

秦徐伟听后嘴角大咧。

“好,那我们就走吧。”

李厌离嗯了一声,随后脑袋靠在靠椅上,系上安全带,闭眼小憩。

车外,张灯结彩。

雨天挡不住嘉南市的繁华夜生活。

车内放起了舒缓的音乐,是姜玉春的《玉山》说是玉山,但歌词没一个玉,全然说茶,玉山的茶,小而扁,炒过的茶叶叶尖发卷,尾部发黑,看着其貌不扬,实则泡起来,茶香清透,味道香醇,一杯下肚可解肝胃之毒,内调虚寒。

儿时,母亲每到夏天总特意给她泡一壶玉山的茶。

喝的是玉山的茶,听得也自然是玉山的歌。

母亲是玉山的女儿,因此,她从未去过玉山,但对玉山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需要刻意琢磨,眼一闭,胸口便渗出暖流。

“秦经理平时也喜欢喝茶吗?”

李厌离随口问了句。

秦徐伟一愣,低头瞅了眼播放器,立刻挤着笑说:“偶尔喝点。”

“李小姐原来你喜欢茶。”秦徐伟心情突然大好,又把车速慢了下来,如今时速78,距离李厌离到家还有半个多小时。

李厌离摇头:“也是偶尔,只是我有个故人家里原先是种茶的,所以我有时喝一点,今个又听到这歌,突然间来了喝茶的欲望。”

“那可真巧。”秦徐伟笑着道:“我有个侄子最近几年突然搞起了茶叶。”

“家里放了不少茶叶,回头我让人给李小姐你送几罐尝尝。”

李厌离急忙拒绝:“不用了,秦经理,我就是心血来潮,这茶你还是好好留着吧,万一有客人来,也能泡上一壶。”

“哎。”秦徐伟透过后视镜瞄向后座:“不过是些小茶,不碍事,有客人再拿不就行了吗。”

“再说了,送一壶茶叶能有多少钱,你呀就不要再推辞了。”

“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今个来的匆忙,没备多少礼物,给孩子们一发,竟然没剩一个。”

秦徐伟叹口气,懊恼的摇摇头:“怪我没做好准备。”

李厌离看了一眼前座的圆滚滚的后脑勺:“秦经理的心意我领了,礼物就不用了。”

秦徐伟急忙道:“这怎么能行。”

“若是被人知道我堂堂一个经理,竟然还昧下你一个小姑娘的礼物,实在是丢人现脸。”

李厌离心下皱眉,出声道:

“秦经理,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事?你就别费……”

最后一个字还没蹦出来,秦徐伟就被打断了:“好了,李小姐,你的意思我懂,但我的意思你也懂,咱们各让一步,礼物我就不送了,但饭是一定要请的。”

李厌离愣了下,她不知道怎么又扯到饭局上了。

“什么。”李厌离皱着眉脸上温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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