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兰去哪了?

难不成肚子拉坏了?

其实不是。

迟兰上完洗手间正准备回去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歌声,清如燕啼,脆如鸟叫。

她竖起耳朵细听——还是她喜欢的歌呐。

是谁啊?

她顺着声线找到了一处吧台,台上一个女人正在拿着麦克风陶醉忘我,这个女人看上去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她估摸着48岁顶天了。

唱歌的女人一头乌丝被一根木簪挽起,穿着一身紫色修身长裙,修长白皙的手涂着蔻红的指甲,“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迟兰站在台下点头肯定,唱的不错。

那个女人看见台下多了一个听众,歌声停了下来,“要不要来一起唱?”

迟兰眼睛蓦地瞪大了,“好啊。”她正想问问那个女人能不能让她唱会呢。

“来。”她递给了迟兰一个麦克风。

“怎么称呼?”在人家的场子上总不能不套近乎。

“我姓贺,贺雅芝。”

“是个好名字啊,我叫迟兰。”

贺雅芝笑笑,“你的也不赖。来吧,难得有人陪我一起嚎两句。”

一曲完毕,两人默默对视一眼,迟兰眨巴了下眼睛,“再来一首?”

“成啊,唱什么。”

“小城故事吧。”

两个人唱了四五首,感觉嗓子有些累了才坐在一边闲聊起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越聊越多,彼此感觉对方就是自己的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就差喊人来当场看着她们义结金兰了。

不聊不知道,原来贺雅芝比她还要大五岁,今年都五十二了。

一番了解交流谈心后,贺雅芝轻轻叹了口气,默默拿了根烟,“不介意吧?”

迟兰摇摇头,她家老闻也是个烟鬼。

下一秒她就听打火机点着的声音,烟雾渐渐飘到她的鼻翼间,还挺好闻。

“雅芝姐,你唉声叹气啥?”不过才来两三天,迟兰现在说话都带口音了。

贺雅芝默默看了她一眼,知道迟兰的儿子才上初中,“你现在还没这烦恼。”

“你不说又怎知我没有?”

贺雅芝端起酒杯喝了口,“我是愁我儿子呢。”

她叹了口气,面色愁容,“我儿子他今年都27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现在也没谈个对象,我担心我跟他爹走了以后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贺雅芝越说越来气,“我这都是为了谁?还嫌我烦跑到哈尔滨去了,一点也不知道我这个当妈的用心。”

迟兰上下打量了贺雅芝姣好的侧颜,神情狡黠,“贺姐你有你儿子的照片不?”

贺雅芝拿出自己的手机,朱唇微漾,“我儿子俊着呢,这照片还是他今年退伍的时候拍的,大学一毕业就去部队待了五年。”

“家里条件也不错,女方要啥我也能满足他,关键是他自己也争气,退伍出来后跟朋友一起搞了个什么野战基地,哈尔滨临安两个地来回跑,事业也算蒸蒸日上。”

“可愁死我了,现在的姑娘这么少,他还挑啥呢,有人愿意跟他都不错了。”

迟兰也开口了,语气还有些迫不及待,“贺姐你要不要看看我女儿?我女儿很漂亮的,准备24了,身材又好皮肤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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