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见我倒胃口?还要我见到你躲远一点,那王爷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裴钰珩将帕子扔下,面色微凉,仍是没什么情绪地说:“我说了,叫义父。”
祁云杉咬着唇闭了闭眼,无语地笑了下,冷静下来问:“你真有病吧裴钰珩?”
落梅见她真的生气了,着急地拉了拉她的小袄,低声道:“小姐冷静一点,这可是璟王…”
她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忍了很多了,但眼前这个人就像她命中的劫难一样,就算怎么躲也躲不掉。
裴钰珩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盯着他弯月一般的眼,忽而柔声道:“真的不肯叫吗?”
“你做…”梦。
一只熟悉的步摇从他指尖滑出,他目光渐渐阴冷。
祁云杉目光一滞。
脑中突然想起,方才在那个年轻公子手中看到的那枚金锭上,似乎印着一个裴字,只怪当时太着急,没顾得上多想。
是啊,他才不会闲得没事找事。
老实说,叫一声义父又能怎么样呢?又不会少块肉。
可眼下这么尴尬的情况,她若是开口叫了,会不会很没面子。
面子算什么?地洞都钻了。
没关系,一辈子还很长。
一番脑中大战后,她舔了舔唇,仰起脸蛋,笑得眉眼弯弯,嘴上甜甜道:“义父~”
语调之甜腻,叫路过的人心颤不止。
落梅瞪大了眼,默默后退一步。
有时候,当丫鬟也挺无助的。
裴钰珩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眼底的薄雾也已经溢出。
然后,他缓缓抬起手,祁云杉见此,赶紧将两只手凑到他面前,笑得卑微。
在祁云杉亮晶晶的注视下,一只泛着金色弧度的硕长线条在她眼前渐渐消失,“咚”地一声,落在三十丈外的金陵河中。
清甜的笑容戛然而止。
随之而去的,是一只月白色乳烟缎攒珠绣鞋。
裴钰珩挑了挑眉,垂眸看着胸前的脚印。
落梅不可置信地见证了自家小姐当场脱下鞋子丢到一朝摄政王胸前。
而据落梅最近的了解,她应当是打算丢他脸上的,只是碍于二人身长差距较大,失误了几寸。
不得不说,她家小姐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裴钰珩!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贱的贱人!”
丢了一只鞋子也不解气,祁云杉又脱下另一只,再次朝着他脸上砸去。
只是对方明显有所防备,只轻轻抬手,便抓住了那小巧玲珑的绣鞋。
他看着她冷冷道:“活够了吗。”
祁云杉用力呸了声,一边朝河边跑一边骂:“你都没死,本小姐怎么能活够?等你死了再来问吧,老东西!”
落梅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默默后退一步。
然后立马跟上祁云杉,脚下第一次跑得快要起飞,那速度,好像晚一点,就有恶鬼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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