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脑袋还要再钻一次床下,后领却被蓦地揪住了。
萧谌轻而易举的将她拎了起来,不由分说将她往榻上一塞,扬声:“宣。”
盛挽辞咬牙切齿的抓过被子将自己兜头一蒙,大气都不敢喘,整个人几乎僵硬成了一块木头,听着殿外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
“陛下。”
沈执川的声音在床榻外遥遥响起,“微臣冒昧,一早前来惊扰,望陛下恕罪。”
话说得好听,但语气中却没有半分请罪的意思。
萧谌半靠在榻上,语气莫名的正经起来:“太傅这么早就来请见,想必是有什么要事?”
盛挽辞埋在锦被之中,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能听到沈执川淡漠嗓音:“要事谈不上,但微臣的确不得不来。”
“昨日宫宴,监察御史大人酒后便不见了踪影,御史大人与微臣提前有约,要与微臣商谈政事,微臣遍寻不见,心下十分担忧,故来惊扰陛下,请陛下派人,在宫内寻找盛大人。”
盛挽辞不出声的抓紧了身上锦被,心头涌出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沈执川来找她,肯定不是为了政事,更不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他只是习惯将所有东西都彻彻底底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容许有任何差池罢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萧谌打了个哈欠,“朕昨晚倒是恰好碰到了盛卿,盛卿不胜酒力,朕就遣人将她送去别苑小作休憩,太傅不必过于担忧。”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可偏偏沈执川就是要刨根问底:“微臣多嘴问一句,是哪座别苑?”
盛挽辞原本稍稍呼出去的一口气再次被提了回来。
气氛凝重,她仿佛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可萧谌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只回复:“朕也记不大清了,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太傅若是有心,待盛大人回府了,再亲口问一问。”
片刻的沉默后,盛挽辞才听到沈执川的回答:“是微臣多嘴了。”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陛下榻上,可是有人?”
随着这一句,盛挽辞浑身一颤。
沈执川目光犹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好似要将她从被子里拖出来剥皮拔筋。
还是被看出来了。
盛挽辞本能的想要往里缩,但刚有动作,就被按住了肩背,动弹不得。
萧谌掌心灼烫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过来,那一小片皮肤仿佛都要烧了起来。
萧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过她的长发,好似在逗弄一只猫儿,耐心解释:“朕即位也有半年了,只是这后宫一直未纳妃嫔……太傅不必多想,只是一个小宫女罢了。”
“陛下年纪尚轻,不宜沉溺声色。”
沈执川垂眼,语调平平,“但既然陛下有这个想法,微臣会准备相关事宜,早日准备擢选。”
萧谌低垂着眸子,乖巧的应道:“那就有劳太傅了。”
沈执川退出去后,盛挽辞立刻从被子里翻了出来,连滚带爬的下榻。
“盛卿这般避朕如蛇蝎,一点也不似昨晚色授魂与红罗帐暖,真是让朕好生伤心。”
萧谌叹了口气:“朕可是为了你,被好生说教了一通呢。”
盛挽辞垂眸:“感谢陛下出手相助,微臣铭感五内,若有来生,必衔草结环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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