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终于……”
又是一天夕阳西下。
李明同学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感觉身体被掏空,有气无力地趴在桌案上。
奶奶的,穿越后还得学习,我这不是白穿越了。
这种被封建思想毒害的日子,是一天也撑不下去了。
侯宝琳拖着鼻涕,含着眼泪,委屈巴巴地走过来扯扯李明的袖子。
因为“侯宝琳”这名字给人一种说话很好听的感觉,所以李明对这位实际上舌头都捋不直的小兄弟很照顾。
一见侯宝琳哭,他首先给了房遗则一个比兜:
“让你欺负他!”
房遗则眨着懵逼的小眼睛:“可我什么都没干……”
李明义正辞严:“你要多思考思考自己的原因,为什么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房遗则也委屈巴巴:“不是,我……”
侯宝琳哽咽着说:
“明哥,明哥……不是这样……是这样……”
“你等等。”
李明打断侯宝琳的单口,向一旁的狄仁杰招招手:“你过来翻译一下。”
狄仁杰:……
在工具人狄仁杰的中译中后,李明总算弄懂了小宝琳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就在他被禁足的这段时间里,侯宝琳的爷爷侯君集,率领西征高昌的唐军凯旋。
长安城举行了盛大的入城式,全城——主要是东西市的商人们——欢声雷动。
然而刚才侯家的家丁送来消息,此次西征的主帅侯君集突然被捕,打入天牢。
小宝琳早上出门前还骑着爷爷的脖子玩骑马打仗,放学回家,爷爷不见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长安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李明被皇帝老爹的骚操作惊呆了。
尉迟循毓气得直嘟嘴,作为武将之后,他最能和侯宝琳共情:
“多半是那些文官搞的鬼。他们为什么抓你阿翁?”
“呜呜……我也母鸡~”小宝琳说到伤心处,哭得稀里哗啦,狄仁杰也翻译不出个所以然。
孩子们能做到的毕竟有限,在安慰宝琳几句后,大家便心事重重地散了。
李明刚出教室,长孙延在拐角拦住了他。
“明哥,关于宝琳家里的事,我可能知道一些。咱去安静的地方说话。”这位朝堂大佬长孙无忌的嫡孙神神秘秘地说。
李明看见跟屁虫韦待价正在教室里和房玄龄谈着什么,便微微点头:
“好。”
两人来到小学后的一处庭院内,长孙延将家里吃饭听见的消息合盘托出。
“贪污战利品?就因为这?!”李明惊呼。
“嘘!嘘!”长孙延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确定没人听见后,小声道:
“案子还在查,这是朝堂机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我知道了。”李明郑重地点头。
他有些意外。
就因为私吞些战利品,就把立下灭国之功的主帅拿下,这实在有点欲加之罪了。
没想到卸磨杀驴、迫害前线良将这事,会发生在李世民身上。
还以为这是大怂朝专属呢。
“等等,莫非房玄龄说的、让陛下焦头烂额的事,就是这件事?”
李明忽然福至心灵。
昏君嫉贤妒能,指使佞臣迫害朝廷忠良,和忠臣在朝堂斗得难解难分……
他已经脑补出了几十集宫廷戏了。
“他妈的,国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长孙延愤愤不平地抚摸下巴,这是他从阿翁那里学来的习惯。
“听说已经有好几个将军被捕,副帅薛万彻也不得不天天应付御史台的刀笔吏。
“这段时间,阿翁每天回家垂头叹气,侯宝琳这样子也怪可怜的。可……可我们力量弱小,能做得了什么呢?”
他不甘心地攥着拳头,一口气说了很多。
和李明走街串巷、深入基层,早打破了这位世家子对大唐的滤镜。这几天又目睹了朝廷的迷惑操作,着实把长孙延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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