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任西楼在家里放完了鞭炮便准备睡去,刚坐下开始打坐练气,他发觉周边的灵气不受控制的向道观中涌去,周遭灵气本就稀薄,却还向着道观中涌去,任西楼急忙穿上衣裳向道观中走去。
“西楼你去哪里?”这时任青和兰伊都还在院中。
“道观好像出了点事,我想去看看。”任西楼停下脚步,担忧的望向道观的方向,身边灵气的流速愈发的快了。
“有何老和师父他们在不会有事的。”兰伊想要将任西楼拦下来,但任青阻止了她。
任青温柔的说道:“没事的,是好事,就让西楼去吧。”
任西楼不再迟疑,慌慌张张的向着道观中走去。
刘恒元的面容愈发红润,不再形同枯槁,周遭的天地灵气以他为中心形成一道漩涡,源源不断的向他涌来,天地异象生起,刘一七不得不退开,何老欣慰的笑了笑,让诸多道士给刘恒元结阵护法,稳固住灵气。
以往有人到了快要突破的时候几乎都会主动要求进入灵山中,一是灵山中灵气充沛,二是突破之后便会身负天地气运,天地异象生起,周遭机缘不断,或大或小,在灵山中更容易留住。
三是在灵山中渡劫,天道之力不强,所经受的天劫也会弱不少,虽说天劫更弱,渡劫的收获也更小,但除了山字脉,其余四脉作战能力都不算强,渡劫本就不易,所以往往都会选择留在灵山中突破。
不过刘恒元突破的实在是太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何老和孙道长虽然知道刘恒元心魔缠身,大道几近崩坏,但是他们能做到的只有尽量在刘恒元彻底心死之时保住他的修行和性命而已。
心结一事,仍旁人如何努力,也徒劳无功,反而容易适得其反,何老和孙道长对此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心一道最是让人琢磨不透。
几位万字辈的道士此时聚在一起看着刘恒元渡劫,脸上倒是没有半点紧张之色,没有人会担忧山字脉的天才会渡劫失败,更多的是好奇刘恒元的天劫会是什么样的。
源源不断的灵气接连涌入刘恒元的身体之中,刘恒元已经干枯的洞府开始复苏,灵气汹涌的在刘恒元的经脉中冲撞,身体中的金丹碎片就这样融化在汹涌的灵气中。
天空中不知从何来的乌云,一团团的堆在一起,一阵阵阴风吹的刘一七不断后退,一位道士出手,冲进风中,将最接近刘恒元的刘一七拉了出来。
刘一七紧张的看着师父,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放心吧,恒元师兄很厉害的,小小天劫,我就不信能奈何的了他。”刚出手救下刘一七的道士自信的开口。
任西楼此时冲入道观中,找寻着刘一七,刚好看到刘一七被拉出来的一幕,急忙冲过去。
“一七,你没事吧?你师父这是怎么了?”
“没事,师父他在渡劫,渡天劫。”
秦老头此时正坐在棋桌前,刚落下一子,突然望向远方,陈仁急急忙忙的冲入屋中,大喊道:“秦老头,感受到没有,有个小子破境渡双劫咯。”
坐在秦老头对面的老人,不急不慢的落下一子,缓缓开口道:“大惊小怪,破个境,渡个劫怎么了,我那徒孙厉害着呢。”
如果刘一七在场定然能认出来这老头就是那个揍了他大半年的祖师,老人摸了摸下巴,又开口说道:“这才对嘛,在灵山中破境多没意思,我山字脉当有此不避的心。”
坐在一边观棋的中年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老人见状就是一个大巴掌打在他头上,再拿起一枚棋子训斥道:“说的就是你小子,非要去什么破灵山中渡劫。”
老人说着说着就要又落下一子,一旁的儒生拍了拍朱万越的肩,而后摇了摇头,淡淡开口说道:“朱前辈,此举恐怕不合适吧。”
朱万越收起那颗棋子,打着哈哈说道:“齐平老弟说的什么话,我训斥自家弟子有什么合适的。”
周齐平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站起身也望向道观方向。
晋山也起身与周齐平并肩而立,笑道:“这破境动静真不算小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后辈啊。”
陈仁此时却坐在朱万越身旁开口说道:“破境的是你前段时日揍的半死不活的那个小子?都让你摧残成那样了还能破境?”
朱万越有些窘迫的开口说道:“什么叫摧残,那叫打磨,打磨懂不懂。”
秦老头又落下一子开口说道:“你这几年啥也没干,就揍了自己道脉的弟子一顿?”
陈仁看热闹不嫌事大,戏谑地开口:“当然不是啦,这几年朱前辈可是走遍九州,踏遍世间,好好地游历了一番大好河山,路见不平就是一声吼啊,打的不少人是屁滚尿流。”
朱万越是愈发地尴尬,他在游历途中做了不少丑事,闹了不少的乌龙,好死不死的是,每次陈仁都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此时万字辈的道士,脸上有些失望,刘恒元的突破其实很让他们惊喜了,一般来说都要修行漫长的岁月,才会走到“人极”这一步,然后再渡劫,得此方天地造化,就像是一种封正一般。
只有得了天地造化才算是走过了修仙一道的门槛,结成金丹不过只是能窥见这个门槛罢了,看不到后面的大造化。
而渡劫时也有不同的讲究,风劫最次,也最弱,然后是火劫,火劫最为变化莫测。
因为火劫的跨度太大了,有些弱的火劫持续片刻就无了,火势不过野火之势罢了,哪有修道之人敌不过的,一般渡这类劫之后,修道之人身体仍旧会发生质变,但大多大道也就到此为止了,就像是封了一个一辈子也升不上去的芝麻官一样,官虽小,但与老百姓终究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强的火劫又不一样了,据道观中的几载,曾有人引得九火共现,可惜那位天才,撑过了前面八道火焰,最终在业火中形神俱灭。
而最常见的便是雷劫了,雷劫普遍而又不弱,淬体效果又是最好,几乎山字脉的都是渡的雷劫,渡过雷劫之后山字脉弟子的体魄将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那些走肉身成圣道路的武道宗门往往也是渡雷劫。
此时阵阵阴风袭来,想必刘恒元渡的便是风劫了,阴风更是不如天地罡风,这意味着刘恒元这次渡劫的大道裨益始终不会太高。一位万字辈的道士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恒元这时渡劫还是太早了,应该再修行一些岁月再来渡劫的。”
刘恒元身上道袍被阴风吹的呼呼作响,阴风最是销人骨,但对于常年打熬体魄的刘恒元来说,这种程度的阴风不过如此,刘恒元抬头望向天空,“阴风劫便阴风劫吧。”
刘恒元踏起步罡,念起道诀,手中不断起印,灵气仍旧不断地灌入他的身体,他的气息不断地高涨,阴风愈吹愈盛,刘恒元的步罡踏的有条不紊,身上气息不再高涨,刘恒元大喝一声,“差不多就到这了吧,风停!。”,顿时一道翻天印飞出。
刘恒元的道袍不再飞扬,阴风就这样停了下来,刘恒元转身向着刘一七走去。
何老连忙出声制止:“恒元,止步,天劫尚未结束!”
刘恒元急忙转身,一道罡风斩来,刘恒元下意识的就要使用护身的符箓,可护身符箓早在那日就被用光了,这些时日他连引灵气入体都做不到,更别说动用灵气来画符箓了。
刘恒元只来得及用双臂格挡,罡风被刘恒元挡下散开,刘恒元的手臂上出现一条血线,上身道袍被撕碎。
刘一七着急的就要上前,被一旁的那个道士拦了下来,“相信恒元师兄。”
刘恒元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才对嘛。”
刘恒元面对一道道斩来的罡风,拳出如龙,此时天空中的烟花还未停歇,刘恒元打碎罡风的爆破声与烟花声混杂在一起,刘恒元就这样一拳一拳的打碎了所有的罡风,上身道袍破碎不堪。
刘恒元似乎仍旧有些不尽兴,看向天空中的那团乌云,这时老人的教诲又响彻在他耳边,“吾辈修士自然当拳向更高处!”
刘恒元一把扯下身上道袍,只剩下定陵裤,对着天空中的乌云递出一拳又一拳,他要打的这方天地云开雾散!
虽然一拳都没能递到天空之上,但刘恒元沉浸在其中,他身上的拳意愈来愈浓。
天上乌云仿佛被挑衅了一般,愈发的浓厚,其中隐约可见雷光,刘恒元召来飞剑,他御剑直接飞入乌云之中。
此时众人都有些错愕,还能这样渡劫吗?
渡劫不都是劫自己降下来吗?还能自己找着天老爷打架?
何老组织起道士们启动大阵,掩盖此地情形。
刘一七神采奕奕的拉着任西楼说我师傅厉害吧,任西楼连连点头,刘一七师父这可不就是神仙风采吗。
刘恒元在云中,不停的递拳,一道道闪电飞驰而来又被一一打散,雷云不断翻涌,形色各异的闪电开始袭来,刘恒元只觉得酣畅淋漓,纵然此时他的双拳表面已经发黑,身体上也有着多处焦黑,但他只觉得说不出的快意,已经停滞的气息开始暴涨。
刘恒元感到体内开始结丹了,但他仍旧双拳不停,不断地迎上一道道雷霆,此时的雷霆已经化形,一只只雷霆所化的游蛇不断地袭向他,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不断地有游蛇轰击在他的身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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