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凭什么认为我要当这个见证人?

李航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他不懂啊!

自己只是一个厨子而已啊!

拜师酒自己忍痛让了,菜也给你端上来了。

对于一个囚犯来说,李航觉得自己既没向联邦举报,也没有亲自出手擒下对方,甚至还贴心的给你准备一应所需,已经算是够仁至义尽的了。

结果,就这你居然还不满足?

还想让我担此因果?大哥你价码多少啊?

“22年前,简安关虚境,因太虚暴乱,两界莫桑花盛开,使得虚境内适宜人类生存的氧气急剧减少,导致联邦一队勘探先锋团失散于三重虚境之中,我当时受老友所托前去救一人出来,结果......恰好遇见失落的一队勘探队员......”

似乎看出了李航眼中的惊疑,李玉言将桌上的碗筷摆齐,又将餐盘中的牛肉分成两份,一分多,一份少,多的那份放在自己的面前,少的那份摆在桌子的另一旁。

他抬起头,将手中的筷子放在另一侧分好的牛肉碗旁,眼神中带着某种回忆,感慨的问了一句。

“我记得那伙勘探队里,有个人似乎姓李?”

“......”

李航没疑问了,反而面容开始挣扎,两根又黑又粗的眉毛拧到一起,像是两根钢筋。

李玉言说的没错,22年前他确实为了老朋友深入暴走的虚境之中,只因,莫桑花开、冥界归来。

莫桑花就像是一个疯狂的掠夺者,它们会毫不留情地汲取空气中的每一丝氧气,仿佛这些氧气都是它们生存和繁衍所必需的珍贵资源。

即使这样做会导致周围环境中的氧气浓度急剧下降,甚至连它们自身也可能因此而消亡,但它们似乎并不在意。

相反,它们展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美丽和贪婪,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这种花的花瓣呈现出鲜艳而耀眼的颜色,如血一般的鲜红或者宝石般的湛蓝,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们的存在和独特。

它们的花朵盛开得极为茂盛,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花枝,形成了一片绚烂多彩的花海。

然而,这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尽的贪婪。

甚至,哪怕在它死亡后也不会罢休。

它会在即将灭亡前快速膨胀到它本身体积的三倍以上,然后突然爆炸。

虽然爆炸的威力堪比膨胀的气球突然爆裂,并没有很大的威力。

但要命的是它炸裂开的花粉会化作一种非常厉害的病毒,快速的在空气中蔓延,疯狂的感染着身边的一切事物。

任何一种有机生物体都会在它爆炸范围波及的环境中被其感染。

然后在短短的36小时内窒息而亡,就像是生死簿一样的准时。

所以它也成为了人们口中谈之色变的冥花,代表着死亡的无法避免。

22年前,李玉言临危受命被老友所托,想将自己的孩子从误入的秘境中带离出去。

他之所以能做到这点,正是因为那会儿他是5级幻神。

要知道,任何体系只要到了5级那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位格之高甚至类似上一世周成礼看过修仙流派中的半仙境界。

不食五谷,百毒不侵,只是其最低等的变化罢了。

关于这点,李航也不得不认,当年的李玉言确实是联邦少有的顶尖人物。

而他所救的人中,哪位李姓青年也正是他的亲哥。

虽然......他哥后来又牺牲在某一次联邦任务之中。

但,对方哪次的救命之恩,李家不会忘,他李航也做不出有恩不报之举。

他妈的,不就是见证人吗?老子担了。

李航攥着腮帮子,牙齿咬得嘎吱响,随即转身坐了下来。

气鼓鼓的盯着一脸忐忑的周成礼,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看着面前一脸战斗表情瞪着自己的李航,周成礼感觉自己的心肝都扑腾扑腾的乱跳。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傅怎么就搞了个见证人过来,还偏偏是自己比较肝颤的主厨。

不过他师傅刚才讲的故事,他倒是听懂了。

忍不住在心里想到,原来师傅当年还救过对方的亲人?

就算不清楚莫桑花的含义,看见李航前后的态度,他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师傅说出来很有可能表示这件事并不小。

再瞧李航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坐下来的委屈样子,傻子都能明白,当年这场事故,师傅的出场镜头可能很多啊?

周成礼挠了挠头,他的面容有点苦涩,尤其在身前还有这么一双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就更加紧张了。

也不要怪他心理素质不行,毕竟你试试在一个能随手捏死你的人面前保持从容看看?

尤其对方那样子就是在告诉你,现在你师傅在,我给你面子,你等日后你师父不在的时候了。

“师傅......我”

周成礼本来想说强扭的瓜不甜,强抢的亲也没有姻缘,既然人家不想当那就别当了呗,咱俩都不是俗人,何必守着这方俗理?

可李玉言好像并不想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前方。

目光中没有看向在场的任何人,就像是前面有什么人在等待他一般。

他这个姿态就是在告诉周成礼,现在酒肉齐全,人也有了,你该开始了。

周成礼声音略缓,将没说出的话憋了回去。

行吧!看样子这见证人今天是非有不可了。

周成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走到李玉言桌子的正前方,也是李玉言目光的方向。

正了正表情,随即神情肃穆的跪了下去。

“弟子周成礼,今日有幸,得遇恩师,挽弟子于微末,扶弟子以凌云,特奉浊酒一坛,牛肉一盘,望师傅不弃,他日弟子定当厚意长存魂梦里,深恩永志我心中。微意未曾有一毫,空携笔砚奉龙韬。”

话毕,周成礼一脸严肃,额头砰地一声嗑在了地上,随即又是站起身,再次跪了下去,直至行完了三跪九叩大礼之后。

顶着着印出血迹的额头,躬身给自己师傅倒了一杯酒,随后双手递了过去。

李玉言目光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躬身行礼的周成礼,上扬的嘴角似乎藏着满足的笑意,尤其在对方的额头处停留了很久。

然后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他抬起头,苍老的目光中似乎带着某种复杂的思绪。

李玉言仿佛在看着面前的周成礼,又好像只是在目视前方.......

他的眼神宛如穿越了时空的长河,有着无法隐藏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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