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记烧鹅铺的烧鹅着实不错,给帮主他们每人带一只回去。”

“好的,虎爷。”心腹起身下楼。

虎爷啃完最后一个鹅腿,剔完牙来到楼下,前者手里已多了十几只烧鹅,那些个饿着肚子等烧鹅上桌敞开吃的食客被插了队,屁也不敢放一声,有想上前理论的外县商人也被好友劝住了。

虎爷身边的鸡哥谁不认识。

色鬼鸡,好色又记仇,在胭脂县可是出了名的。

“带齐了,没漏吧?”

“虎爷,每人一只,一共十三只。”

两人离开烧鹅铺,往镇东而去。

将手里剩下的半只烧鹅递给附近讨食的乞儿,张弦抹了抹嘴,小步跟上。

羊尾镇去县城有三条路可走。

两条陆路,一条水路。

张弦得确定陆虎两人走的是哪条路,才好选择在何处设伏。

色鬼鸡:“虎爷,叫人备马还是备船?”

陆虎瞪眼道:“备啥船,备马。”

二月二那天,陈鹏在祭船上被不明黑影扑落水杀死后,坊间就多了许多传闻。

其中,胭脂县百姓们最信服的一个是说:

胭脂河里有只恶事作尽的水鬼,被河神镇压五百年,趁着二月二当天河神出来享用祭品时,挣脱封禁神链,逃出升天。

水鬼被压河底五百年,受尽折磨,最大的心愿是转世投胎,然而因为早年恶事作尽,被地府拒之门外,入不了轮回,要想投胎就必须拖九个恶人下水替它在河里受难才可脱身云云。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

渔帮,鼍龙帮,青蛇帮的高层以及那些心中有鬼的家伙这些日子外出都不敢乘船,就算远行不得不坐船,也是一天到晚呆在船舱里,不敢在甲板上露面。

回到驻地备好马,陆虎,色鬼鸡骑马往南而去。

黑暗中,看到这一幕的张弦发足狂奔,脑海中浮现出南边去往县城的地形图。

胭脂县地处龙江水系,以胭脂县命名的胭脂河便是龙江的支流之一。

县域内水系纵横,有湖泊有沼泽,水系发达,大小溪流加起来数十条,水网密集,遍布乡镇,是一座因水而生,依水而兴的滨水古县。

“南边去县城,骑马要路过五座跨水桥梁,天上虽有明月,两人手上还拿了火把,但夜间行马,陆虎两人定不敢让马儿全力奔袭,那么我完全可以借由县域内丰富的水系,走水路在他们前头设伏。”

“【乌鳢甲】开三档后在水里的速度虽快,但还是比不上马儿在陆地上的脚力,必须抄近路。”

张弦脑袋疯狂转动,一个个地名,溪流名在眼前闪过,很快便选定了最佳的游水路线。

黑色鱼鳞从皮肤里翻涌而出,覆盖全身,张弦奋力往河边跑去。

右脚在岸边一蹬,人在半空,身形舒展,似鱼儿般一头扎入水中。

漆黑的河水里,张弦双腿急速摆动,如真正的鱼儿般破水前行,这是他第一次全力游水,劈波斩浪的感觉,说实话,爽飞了。

白沙镇,上沟村。

村中百姓早早熄灯睡下,盘旋在村里的野狗也在窝里酣眠,做着啃大骨头的美梦。

可惜,美梦很快就被一阵马蹄声给震碎了。

白沙溪上架着座石拱廊桥。

廊桥亦称虹桥,蜈蚣桥,是一种有顶的桥,可遮阳避雨,供人休憩。

当陆虎,色鬼鸡骑着黄骠马路过廊桥时,一道黑影自横粱上跃出,在色鬼鸡的尖叫声中将其从马背上扑落,摔出廊桥,落入湍急的溪水中。

听到尖叫的陆虎吓了一激灵,连忙勒马停步,拨转马头回到廊桥内。

色鬼鸡留下的火把在地上闪烁,借着火光,陆虎看到了一片狼藉。

七八只烧鹅散落在地,失去主人的黄骠马不安的打着响鼻,唯独不见色鬼鸡人影。

陆虎翻身下马,查看现场,越查心越惊。

他想起来了,此前除了听到色鬼鸡的尖叫外,还隐约听到了落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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