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于东庭的灾难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结束,永恒的天神似乎也看不到他的子民们在日日祈愿。
收到哈昆山传信的连山部,第一时间派人出发,至于消息的可靠性,连山部高层对此有无甄别,外人无从知晓。
这天,远处烈马嘶鸣声势浩大,隐隐盖过了风雪声,一队装备精良的轻骑踏雪而至,只为迎接那位传闻中的神子。
若无意外他们本该早些时日就到了,然而骤降的白灾拖延了他们的行进速度。意料之外的事往往忧胜于喜,从他们凶猛无章的来势不难看出,这场风雪消耗了他们大量的耐心。
骑兵抵达哈昆部营地后有序分为两列,一个侏儒老者缓缓中队伍中走出,干瘪的嘴唇和深陷的眼窝给人一种风吹即倒的弱小,不过却从未有人因此敢轻视这位连山部的帐下祭司。
在骑兵首领的示意下,一名骑兵赶忙趴在哈克森的身后,毫无怨言的将四肢与脸深埋于雪中,撅着屁股充当起了人肉凳子。
等候许久也不见那位哈昆族长出来迎接,一众哈昆氏族人也是惴惴不安的表情,就差将“大事不好”四个字刻在脸上了,哈克森眼神渐渐阴沉,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
面对这个叫札答的贱民绘声绘色地形容,哈克森眼中戾色随着一番惊人的信息说出而愈发深重。当确认对方再没有自己想要的任何有用信息后,哈克森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梳理其中的前因后果。
“辛苦了。”留下一句冷森森的问候老巫师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淳朴的札答以为这是大师对自己的问候,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可看似点头实际上却更像出于畏惧地缩了缩脖子。正当他松了口气为即将过上没有哈昆山残酷统治的日子而暗暗欢喜时,清亮的拔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飞血漫天。
骑兵首领面无表情地抽出弯刀,在哈昆族众们地错愕的目光中干脆利落地割开了札答黝黑的喉咙,其他士兵也是如法炮制开始了他们此行的另一个任务——灭口!
无助地哭嚎很快埋没在了北风的冷漠中。
在这个特殊的冬天,哈昆族人迎来了他们自以为解脱实际上却是命中注定的一场屠杀。
狼卜草原的一角被染得妖红,但很快又被大雪粉刷回了银色,一个叫哈昆的小部族彻底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
…………
此时凤汤汤正于一处山洞内躲避风雪,距离他出发已经过了五日,临行前札答提到过哈昆山早已将他的消息传至了连山部,这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因此他打算避开狼卜草原腹地,翻过边缘的群山高地西下巫川,之后再沿着巫川前行便可抵达长嬴帝国边陲。
只是这场突来的白毛风模糊了视野,行至一处山地时竟没发觉前方是一处断崖,幸亏凤汤汤反应及时,在坠崖前救下了阿雅,而札答赠与的那匹骏马则是来不及反应,脚下一空带着部分干粮和酒水当场栽落崖底,死得不能再死了。
出了这一变故,不得已只好改道转而沿山麓绕行,好在只要绕过眼下这片山脉,便能望见被东庭冠以“母河”之名的巫川,据传当今王族便是发源于此河之畔。
看着一旁被呛得咳嗽连连的阿雅,嗅了嗅空气中渐起的焦糊味,凤汤汤脸色很是难看。
半晌,一块外焦里焦令闻者唾弃,见者难视的“黑炭”递到了凤汤汤面前。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