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厅落座,仆人奉上抹茶,品过几轮,一名头领模样的武士悄悄走进来,俯身在马士基耳边嘀咕起来,说话之时还偷偷的打量对面的洪天泽等人。
武士躬身后退出去,马士基放下茶碗,遥看对面跪坐的洪天泽,笑道:“贤弟,适才武士来报,佐久间隆史派人通报,将于晚间率门下武士亲自登门致谢。”
洪天泽见对方的笑容意味深长,忙道:“兄长笑从何来啊?”
马士基笑道:“你的神勇已经传遍了博多,许多武士都想过来看看大宋的武士风采,嘿嘿,当然,也包括我家武士,不过,最迫切的,除了专程道谢的佐久间家,还有地头请所之战的获胜方,山本家。”
洪天泽闻言摇头轻笑道:“这位老兄怕不会只是来看看吧?”
马士基点头道:“咱们自家的武士想法简单,不过是想几位演示演示武艺,山本家丢了面子,肯定想再较量一番,把场子找回来,当然,可以不用真刀真枪,点到为止,如何?”
洪天泽笑道:“兄长,我若没猜错的话,你非但已首肯,而且已经着手安排了。”
“不错。”马士基坦然作答:“日本武士奉强者为尊,倘若只用银子,请不来真正的高手,你们拿出些本事叫他们心服口服,便不请自来,甚或连银子都能省下不少呢!嘿嘿,是故愚兄便决定在今晚举行演武大会,遍请博多名流武士,借此机会,将贤弟的名头打出去。”
莺歌儿摇头叹道:“马大哥好计较,可时时刻刻处处都这样思量,岂不劳心费力,太过辛苦了?”
马士基笑道:“马某在商言商,不得不如此啊!”
洪天泽点头表示赞同,随口问起比武的事情,把话题拉回:“兄长方才说不用真刀真枪,点到为止,此间是否有特别的规则?不妨先说出来,我等也好准备。”
马士基点点头,击掌三下,两名武士立刻拾级而上,赤足走到众人面前,行礼之后两人对面而立,相互鞠躬,缓缓拔刀在手,其举止神态与擂台上所见相同,唯一的差别是两人手中的刀乃是木质的。
“乒乒乓乓”的连串交击声后,随着右侧武士的一声断喝,两人的动作瞬间凝固,右侧武士手中的木刀横切在对方的腹部。
“好办法!”
刘黑塔早已手痒,又担心伤人,见状心中大悦,“要是有木质的斧头就好了。”
洪天泽和亨利也是同样的想法,马士基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不消担心,已吩咐人照三位的兵器式样去做了,不会耽误晚间比试的。”
洪天泽想了想,问道:“我等兵器既长且重,会不会有失公平?”
“嗳,贤弟过虑了,愚兄虽然未曾习武,也知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沙场之上,难道还能向敌人申诉不成?日本武士崇尚以弱胜强,更不会计较武器长短,输了技不如人,绝不会抱怨的。”
刘黑塔问道:“等下过来比划的武士,武艺比起被天泽击败的那个如何啊?”
马士基先扭头对正要退下的两名武士说了几句日语,然后回道:“天泽击败的那个武士在山本家排名第三。”
刘黑塔大腿一拍,“太好了——我同亨利一人对付一个。”
马士基想了想,道:“武士经常用木刀演练,你们是不是也先练练,顺便让家里的武士看看。”
洪天泽表示同意,马士基便命人送上三柄木质长刀,让洪天泽等人分别与家里的武士对练,待得武器准备妥当再换回。
六人分成三对,在厅堂内乒乒乓乓的打起来,莺歌儿不甘寂寞,也要下场试试身手,马士基找不到女武士,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决定亲自下场。
莺歌儿跟马士基开始过招,旁边的三对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莺歌儿自幼习武,虽未曾实战,可长刀舞起来有板有眼,可惜的是,对面的商人竟然技高一筹,刀法老辣精准,完全不像他方才所说的不通武功的架势。
莺歌儿对攻了半晌也不能获胜,顿时气馁,把刀往地下一丢,嘟囔道:“你骗人,不好玩。”
马士基弯腰拾起木刀,起身向四位客人解释道:“家中武士日日都要练刀,我看了十几年,自然有些收获,嘿嘿,不过,我可从未用过真刀。”
听到“真刀”两字,洪天泽眼前一亮,问:“武士刀锋利异常,是好兵器,不知能否买到?”
马士基面露诧异之色,反问道:“贤弟,难道你在我大宋竟然未曾听闻过日本刀?”
洪天泽看看刘黑塔,见后者摇头,便讪笑道:“莫非日本刀在我大宋也很有名么?”
马士基摇摇头,道:“我先给你吟诵一首诗,名字叫《日本刀歌》”
昆夷道远不复通,世传切玉谁能穷。
宝刀近出日本国,越贾得之沧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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