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泽依照昨晚商议的结果,把盗匪分开安置,不过,将刘黑塔安排做陈巨的副手,两人一起负责练兵。

没想到,练兵的效果出乎预料的好:陈巨擅长排兵布阵,刘黑塔则临敌经验丰富,且熟悉蒙古军的战法,两人取长补短,相得益彰,把庄客们操练的有模有样。

又过了几日,龟山堡亨利传回消息,分过去的原盗匪都还老实本分,悬在洪洪天泽心头的石头这才慢慢落地。

十余天后,两位庄主带着满载的船队回来了,随船而来的,除了被服粮秣,还有两百人的军械同二十匹滇马,不过,陀毕罗没有一起回来。

面对洪天泽的疑问, 洪继业摇头叹气:“陀毕罗得了思海病,一日看不到海水,闻不到海腥味便浑身不舒服,故先让他到明州等咱们,待北风一起,随船队回三佛齐。”

陀毕罗虽说是表弟,可朝夕相处了九年,感情比天宝要深的多,这样说走就走,也不符合他的性格,洪天泽觉得有些古怪:“他为何如此着急?海上漂泊几个月都不想家,怎么到了岸上就想家?再说,没道理非要不辞而别,好歹要跟我这表哥说一声啊!”

洪继业摇摇头表示没有事情:“陀毕罗的性子你这做哥哥还没摸清楚?他原想给你帮忙,可来了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感觉像个废人,自然要想方设法改变局面,于是便想回返三佛齐,找他父亲同你娘亲商量——”

“借战船?”

“不错。”

洪天泽连连摇头:“三佛齐乃是他国,大宋水师如何能容他们过来?不行,不行!”

洪继业嘿嘿轻笑几声:“自明州到两淮,以你姑丈的权势地位,不难处置。明州以南,乃是蒲寿庚说了算,嘿嘿,爹爹我同他交情还算不错,打个招呼,应该也不是难事。”

洪天泽这才醒觉,“莫非——爹爹你?”

洪继业点点头,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兄长。

洪承祖轻咳两声,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娘亲,如今庄子里的事情有天宝和天泽照应,很是妥帖,孩儿在此也帮不上忙,故打算到临安去照看生意。”

老夫人想了想,“去吧,多挣些银子回来。唉,穷文富武,往后花钱之处可就多喽。”

洪继业见老娘心情不错,乘机提出不情之请:“娘,孩儿置办的货物已然齐备,眼下北风渐起,正是出洋……”

“你也要走?这许多年才回来一趟,为何不多住些时日?那天泽和陀毕罗两个孩儿呢,难不成也要随你同归?”

早已预料到母亲会有不满,洪继业起身过去攀住她的胳膊,轻声宽慰:“娘,孩儿此番出洋,除了赚钱外,还有几件事情要一并处置:一是同天泽母亲商量,把家搬回来;二来把三佛齐积存的货物清掉;三来想办法买几匹高大的回回马给亨利,好让娘亲言而有信。”

洪继业扭头看着儿子,“天泽当了盟主,自是不能离开。陀毕罗虽是达雅亲侄子,可毕竟是三佛齐人,何去何从,他自己做主。”

老夫人叹口气:“天泽娘亲也是三佛齐人,离开大海浑身不舒服,她如何愿意随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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