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尺巷口的两颗槐树挺拔而立,阳光透过绿叶的间隙,打在陆压的背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光斑,这晴朗的天气,泸溪县的人民要么是去凑盘王集市的热闹,要么就是在屋子里休息,而剩下的少数人则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悠,绝不会到这五尺巷中。
一切都在【琉璃眼】的掌控之中!
安老道还在赶来的路上。
陆压和安老道两人自盘王庙中出来,决定各自分头去追,而陆压抢在安老道之前追上,有两方面原因,第一点就是陆压在这牢头身上留下的怨魂能够时刻给陆压报点。
这第二点么,
“我这是和这小巷子有什么孽缘么?待会得叫安师给我看看……”
他确实和这地方有缘分。
李享颤颤巍巍扶着墙,终于又站起来了,脚软的像是刚刚出生的小羊,看着陆压说道:“咳咳,,昨天就应该弄死你……”
好不容易积攒体力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李享还没意识到,正是这句话,坚定了陆压的杀心,而他本人之所以陷至如此境地还不自知,就是因为他的卑劣本性。
愚蠢、傲慢,还有其他说不出来的什么。平时欺压百姓多收皇粮的时候,李牢头绝没有把被他欺负的人当成人,只把他们当作了畜生,而如今,面前笑的灿烂的陆压,仍没有被他当成人。
“下贱的穷鬼……”李牢头想摆出一个凶恶的眼神,这是他平时最擅长的。
陆压并没有在意面前之人的疯话,他还是有这个容人度量,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安老道就马上就要赶到了,而陆压必须在此之前将李享处理结束,绝对不能让安老道意识到附身李享的怨魂是自己的手段,甚至最好是让他认为这邪术就是李享一手施为的。
陆压已经有了计划,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这都是因为附身李享的冤魂,昨天刚刚施展出来的时候陆压还没有什么感觉,而十二个时辰过去之后,陆压对于这秘术,有了全新的体验。
“让我们先来一段例行提问吧。”
“第一件事,你听过什么叫【阎浮】么?”说这话的同时,陆压泥丸宫中轻轻一动,叫附身的怨魂轻些拿捏他的五脏六腑,而转向其他位置,这也让李享恢复了一些精神。
“啥?”李享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他当然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劳什子阎浮,只觉得面前的人有病,刚刚想要大喊,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哑了。
这便是陆压的灵活手段了。
“娘希匹!”陆压一转头扔出,落点即是李享的右手臂,这普普通通的一转头叫李老头痛苦地张开嘴想要大喊,但是他仍然只能发出细若游丝的声音,这诡异的场面,更让他确定了自己被下了降头。
“这算是个小警告,再敢乱喊乱叫,砖头让你吃足!”说着,陆压敲了敲摆在他身边的石砖,不只是哪位勤劳农户的手臂,一块块大小合适的青石砖正摆在他身边。
如果能重来,李享一定要跟衙役队伍的兄弟们通风,叫他们严格打击在路边摞砖头。
可是他现在不能了。
“第二个问题,你们知县老爷和县丞二老爷的死因,你清楚么?”陆压再度发问,这是他昨天在县衙监牢看到的小字提示——阎浮事件的内容。
但是他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于是陆压弯腰捡起了另一块砖头,青石砖上面的灰尘簌簌而落,看的李享双腿又开始打摆子,但是还不能通过喊叫发泄自己心中的恐惧,心中一时激愤,直接被吓得跪下了,拼命摇头。
“真不知道?”陆压平举手中的砖头,指向面前已经狼狈不堪的李享。
“呜呜呜!”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李老牢头疯狂摇晃自己的头,只是口中不能说话,只能呜吟,陆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念动后李牢头又重获说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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