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捅他一刀?”陆压右手摩挲着下巴,问向面前之人。
“是。”非常简短的回话,这是一名惜字如金的匪徒。
“为什么?”
“因为你和他,你俩,”王双指着两人道:“你俩看见我了,他是县衙的走狗所以要死,你不过是一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可以活,但是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去,你得杀了这走狗,要不然我不放心啊。”
这话说的语气柔弱,但是听着却像是炸雷一般直接,这让陆压在心底里给他竖了一下大拇指。
“所以,你得拿·刀·杀·了·他。”王双这话说的一字一顿,意思是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办,那你就参考一下在地上躺着的这位吧。
陆压听了他说这话,心里却无半分紧张
“你那招,还能用么?”陆压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大团大团灰尘被激起,呛的他有点想要咳嗽,但是陆压忍住了,现在说话要慢慢的说,不能露了怯。
陆压笑得很灿烂,露出满口的大白牙,但是就是不伸手去接对方手中的朴刀,这让王双心里有点烦躁,回答的语气也略显虚浮:“你要是是个晓事的就少废话,赶快听了我的话结果了这狗衙役,爷我发发善心,待会领你见见咱这县城里的其余兄弟。”
“而且现在这狗官就在这受伤晕倒,明天肯定会全城戒严,我看你也是个没家没亲的,到时候被捉去顶罪,也决没有人替你开脱,真成了替罪的绵羊,指不定有多少无妄之灾要你受。”
这人拿刀的手没再平举着,而是赶快让刀尖向下,包饱经风霜的刀尖打在青石砖上,磕出了一点转瞬即逝的火花。
这微不足道的火花,在陆压心头闪过,自己泥丸宫中的一缕冤魂蠢蠢欲动,他感觉有什么正在从自己的泥丸宫中涌动着出来。
陆压一天之内两次动念杀人,额头仙台泥丸中宫两次冤魂灵动,陆压感觉自己把握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之前学习的法术,派上用场了!
想及此处,陆压心中又有一丝苦涩。
自己现在面临的是生死存亡、真刀真枪的境地,就是像上午派出去那样附体牢头有什么用啊?花里胡哨的,一刀砍过来就老实了!
实在不行先服软?
不行!杀衙役官兵的结果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面前这流浪汉说话挺好听,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那为什么不自己捅死那倒霉衙役,非得让他人出手?
第一种可能,是他知晓杀死衙役官兵有什么代价,自己不愿意承受,想要找个路人帮自己承受代价。
第二种可能,是他耍心机,在自己插了这衙役之后将自己打晕然后逃之夭夭,这样所有的罪责就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反而脱罪逃个海阔天空。
不管是哪种手段,都是当下得陆压万难接受得,自己得水晶球还没抢回来,眼下又犯了一桩干系,陆压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咋特娘的这么倒霉!
陆压不禁想起了当时柳先生教给自己的法术的具体内容,虽然过去的时间很长了,但是内容依然记得很清晰,虽然自己过去曾经多次复刻失败,但是来到了新的世界,这里的未知和神秘让陆压有了一定的信心,他决定尝试撬动一下这稳如泰山的神秘世界!
“道法,符箓,能用出来的什么东西都好,快点来吧!”陆压在心里想着。
心中的情绪往往会忠诚地映射到身体上,就在陆压气沉丹田想要爆发小宇宙的时候,不自觉地收紧了腰腹、大腿与气息,而在他正对面仅有五步之远的王双第一时间收到了这个信号,竟然一时间慌张起来,手中的朴刀作势再度提起,口中连忙说道:
“你想干什么?”王双似乎是被惊吓到了,略微有点破音,右手背在身后,掐了一个复杂的手印。
此时,陆压已经遍历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道法、符术,结果仍然是,没有任何新增的法术可供调用。
除了那一道今天中午已经试过的泥丸宫魂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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