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这是皮埃斯最直接的感受。
当他们一群城邦代表还在为军队部署争执时,帝国的骑兵开始冲锋,当瓦迪南士兵们开始慌慌张张地拉弓时,骑兵已经冲上跟前了,在大帐中的皮埃斯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卫兵急急忙忙地把他扶上马,然后就是逃亡。
如果皮埃斯能在高空俯瞰双方军队,他很快就能发现问题,有一个蠢蛋在明知前敌是骑兵的情况下仍然将弓兵部署在前线,本来后排是长枪手,只要调换队形还是可以一战的。
但是拖延未至的军令让士兵无所适从,最终来不及更换阵型就被骑兵靠近,接着就是一场屠杀,身着软甲的弓手完全无法抗衡骑兵的冲锋,一轮接触下前排的弓手如同被收割的草,一瞬间就倒下失去了生命。
前面的溃败引起了恐慌,士兵在薄弱的战斗意识被击溃,在恐惧的情绪下争先恐后地向后逃走,数万人挤在一团,踩踏之下又是死亡了数人。
“全完了!”来自阿克力帝国的瓦迪南士兵教练绝望地说道,他想过长期没有战斗经验的士兵战斗力会非常不堪,但是他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战败。
喊杀声和马蹄踏地声充满了整个世界,一把把锋利的长枪毫无仁慈地插入在逃亡的士兵的后背,呻吟声、喊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噗!”标枪入肉声响起,听到胯下战马的惨叫,皮埃斯知道自己心爱的枣红色战马受伤了,顾不上那么多了,皮埃斯奋力扬鞭,加速逃亡。
就这样,这样一支训练一个月六万人的大军,在数百骑兵的冲锋下,彻底溃败了。
大战过后,阿克力帝国征南大军最高指挥官奥托来到了现场,一位骑兵到指挥官旁,下马汇报战况
“目前我军取得了战役胜利,一共击溃六万余人的士兵,杀死一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士兵和将近十万人的民夫,我军共伤亡不到一千人。”
奥托听了战报,即使是有心理准备仍然被震惊到了,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此刻这位一向以沉稳出名的帝国名将嘴角微微翘起,他已经忍不住畅想和陛下汇报战况的场景了。
但是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此刻的阿留申手上紧紧握着长枪,眺望着远处的烟尘,尽管这次的任务是截杀一股溃军,但是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难免还是会紧张。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现在他是军团的领袖,军部派来的副官也在盯着他看,他不能让他们失望。
来了!
看着远处身穿红色战甲的一个骑士被身旁的护卫簇拥,阿留申意识到了这是个大人物。
看了眼身旁死死盯着敌人、额头直冒冷汗的佩恩,又用余光瞟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副官。
阿留申一咬牙,扬鞭大喊道:“杀敌!”说罢打马冲锋。
皮埃斯只听见远处一声大吼,接着山腰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敌军,还没来及稳定心绪。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冲上前来,接着两眼一黑,又是一阵剧痛,睁开眼睛发现肚子上是一把黑色的长枪,鲜红的血液正从伤口中止不住地流出。
痛苦和恐惧让这个老人很快失去了意识。
阿留申一枪将敌首钉死在马上,接着身上的热血沸腾起来。
不断挥舞着长枪,训练的章法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只是凭借本能在攻击敌人,劈、砸、戳、扫,
但是阿留申身边居然没有一合之敌,很快,阿留申发现挥舞长枪再没有打击感时,他渐渐恢复了冷静,睁大的血目开始恢复正常,接着他看到了一生难忘的场景。
以他为中心的方圆十米全是断臂残肢、肠子等内脏,黑红色的血液混着不明的白色汁水浸染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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