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恕你无罪,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朱逢春对他人向其跪拜一事,尤其对明国人对上官的那种跪拜,心中怀有难以言喻的厌恶之情。
即便日后他成为皇帝,也不期望国人向他跪拜,相较于此种微末的控制欲,他更期望大明的儿女皆能挺直脊梁,成为硬骨头!
“陛下,草民祖籍厦门,乃崇祯三年秀才(1630 年)……不知陛下系太祖高皇帝哪一支?”
问完后,谢维清额头青筋直跳,生怕这位‘皇帝’一怒之下令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朱逢春瞧出他的窘态,与赵刚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朕这一脉,源自南京,乃‘顺道宜逢吉’中的逢字。”
听闻如此回答,谢维清这才松了口气,伏身再拜:“陛下果为太祖嫡亲血脉,草民唐突,实乃死罪!”
“无妨,若你无其他疑问,便起身吧,我大明瀛洲的子民,骨头可都硬得很呐,你往后也莫要动不动就下跪了。”
说来也怪,他与这些古人相处时,说话都变得不同了。恰似东北姑娘进了土豆圈,也会不由自主地夹起来一般。
谢维清闻言心中更是欢喜,毕竟没人喜欢动不动就下跪,即便对方是皇帝。“陛下,崇祯六年七月十二日红毛鬼掠我乡梓,草民为母报仇,不得已加入郑氏,此次前来亦是为其哨探,却不想见陛下以身入局,立此奇功……”
朱逢春自嘲一笑,对着一旁的赵刚言道:“你瞧瞧,这口锅今后怕是甩不掉喽。”
听他这般说,谢维清不禁一愣,赶忙辩解道:“是草民无端揣度,非是怀疑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朱逢春摆摆手:“无碍,即便没有昨夜那场风波,日后也是要收回巴港的,嘴长在他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朕还能少一块肉下来?还是说说你自己吧,往后有何打算?”
谢维清见这位陛下实乃豁达之人,当下亦不再遮遮掩掩:“陛下,草民自家破之日起,余生所愿便是要铲除这盘踞大员与巴城的红毛鬼,为此不惜以身侍贼。哪曾想昨日刚到此地便能遇见陛下派天兵围剿.....为草民报仇雪恨!”
言及此处,谢维清又不禁想起那惨死的母亲与孩儿,还有至今下落不明的妻子,这位中年汉子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落。
朱逢春本身也是比较感性的一个人,最见不得这类壮汉落泪的场面,于是从随身口袋里取出一包纸巾走过去递给他。
这种对朱逢春而言极为平常举动,却给谢维清带来极大震撼,他连忙跪伏在地哭音未消:“此乃御用之物,草民岂敢僭越....”
朱逢春真是哭笑不得:“说了不准跪,你要记住,在我的治下,百姓见着官员一律不跪!就连我这个皇帝,除了国之大典,亦不用跪,明白了吗?再说你好歹也是个秀才,不必总以草民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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