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这个应该可以。”
徐木兰晃晃手里刚捡到的鲎壳,一脸的跃跃欲试。
这是准备和发簪一起,送给石坑尾婆的礼物。
她家的锅勺已经很黑很旧,还烧焦了一大块,也是时候换个新的了。
如果回头能再捡一个,就把她家的饭勺也一起换掉。
鲎壳做成的勺子,很硬很耐酸碱。除了家用,以前的化工厂也很喜欢用它(图源网络)。
正好,在送出去之前,自己先试试看好不好用。
要是不好用或者不耐用,那就没必要送了。
不然人家用了没几天就坏掉,多不好意思啊。
“不着急。你真想要,我们可以明天过来耙点海扫把回去。
晚上光线不够亮,看得不清楚,万一被鱼咬着、扎着怎么办?”
李三女虽然不太能理解,外孙女为什么会需要那么多的签子。
可孩子既然想要,那就帮忙弄呗。
反正弄也不白弄,海扫把既能取骨,还能吃肉。
“能吃吗?”
妚丑翻翻自己的记忆,没有找到吃过这个的印象。
也没听阿妈说过它能吃。
她一直以为这东西就是看着好看,不能吃呢。
“肯定能吃,还很好吃!阿婆,它的肉多不多呀?”
徐木兰倒是没有怀疑阿婆的话。
有些东西这里的人不吃,换个地方的人可能就很爱吃,还能做得很好吃。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就是不知道要怎么个吃法?
是整颗都能吃,还是只能吃一部分?
它本来长得也没有多大。
要是只能吃一部分,想吃个过瘾,就不容易了。
“确实肉不多,但是很好吃。”
李三女从前也没有吃过这东西。
是自家老头在南海站峙时,由别地渔民那儿听来的吃法。
上面像叶子一样会散开的硬刺,是要剪掉的。
中间的牙签骨,不用说肯定也是要去掉的。
然后,把剩下的肉茎,用盐洗掉表面那层糊不拉几的黏液,配上姜葱炒一炒。
弄起来挺麻烦,但是值得。
吃起来很爽口,有嚼劲,脆得咔咔响。
“你阿公说,拿它来做下酒菜,是再适合不过了。”
“阿公说的啊?那……明天我们就吃海扫把吧!”
徐木兰牵着阿婆的手,轻轻地晃了晃。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感觉,阿婆现在肯定很想阿公。
说不定,阿婆每次想阿公,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的时候,就会吃海扫把?
就像当初阿爸跟着游击队去打仗,久久没有回来一样。
阿妈说,她那时每次想阿爸了,就会去拾贝村和九蛤村中间海岸的大礁石上坐一坐。
因为比起赶海,阿爸更喜欢钓鱼。
他们从小到大,经常坐在那块石头上钓鱼。
所以每次只要一坐在那里,她都会觉得,阿爸好像就坐在隔壁冲自己傻乎乎地笑。
对于阿婆来说,可能也是这样吧。
每次只要一吃上海扫把,都会觉得,阿公就坐在桌子对面,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
很快就是中秋了。
今天的月亮已经比先前变大很多,也亮很多。
就着白白的月光,徐木兰仰起头能够很清楚地看见,阿婆说到吃海扫把,就笑得很开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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