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您不聊家常便算了,可要看戏,我请你。”

“怕就怕是看的同一出戏。”秦书举了茶杯。

“只愿你我都不是那戏中人。”沈汲慵懒地说道。

秦书只是玩赏着茶杯,笑而不语。

“周玑也去了?”越漪起了身,准备往刘府的方向去。

旁边的侍女点了点头。

“他们俩叔侄待在一块儿。”越漪笑了笑。

水榭旁,亭子中,一块白色的镶了飞燕草的毯子盖在了双腿之上,一双丹凤眼瞧上了天蓝色,或许瞧上的更是自己。

“岁安,天凉了,莫要着凉了。”先入了丹凤眼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洁白而又修长,再次对上的是周矞的脸,浓密的眉毛,皎瑕的眼,明亮而深邃。

扶在镶了大雁的轮椅上的手整理了一下毛毯,对上那人的眼,道:“无妨的,恰好有机会呼吸这样的空气,不似宫中那样让人不能呼吸……咳……咳”周玑半披了头发,用一支木簪竖起来另一半,衬得眉毛柔和了几分,因咳嗽而微红的脸,衬得眼角函了情,坐在轮椅上,恰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日后,我定能带你游遍大江南北,也定能治好你这腿,只是,希望这一日早点来,不过,快了。”说罢,周矞看向了亭外,微风漾起了池面的波纹,湖面的金鱼慌忙散开。

“祖母,孙女儿有些身体不适,些许是醉了些酒,想要出去走走。”说时,刘慧真还用手捋了捋眉间。

“去吧,若是还是头晕,便叫人来瞧瞧,别累着了我家乖孙。”

“多谢祖母,各位姐妹,还望见谅。”刘慧真向在场诸位蹲了一个福,接着便被侍女掺着往外走了。

卢似寻也不爱与各家小姐交谈,见着姚湘颇有些眼缘,刚想要说话时,越涟发话了。

“卢家姑娘,慧真我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但你刚刚饮了三杯酃酒,定是醉了的,出去走走,醒醒酒,也劳你看着些慧真,别让她喝了酒,在外边出了洋相。”说笑着的声音传来。

“多谢昭华夫人。”卢似寻只好应下,她知道这事必有蹊跷,在场那么多的人,怎么排都轮不上她出去照看刘慧真,倒是还找了个听起来合理的理由。

卢似寻往外走着,她不敢直接上前,只是在后面跟着刘慧真,周围也渐渐没了人影,偏离了主院,往柴房去了。

“阿真,怎么是你,张连不是告诉我春胜堂有急事要告知,让我在这里等他吗?”周霁赶紧上前捂住了刘慧真的口鼻,慌乱地四下望着。

“三郎,就不能是我想你了,让张连将你引来么,怎的,见奴家见腻了?”刘慧真扯了扯他的衣领,眼里含满了情思。

“可今日是你祖母的寿宴,你难道不怕吗……还是改天吧。”周霁推开了他的手。

“就知道你就是个怂货,算了,扫兴致。”说罢,刘慧真就转了身。

“阿真,从前可未见你说过这样的话,我很喜欢。”周霁冲上前去抱住了刘慧真,抱紧了,吻在了她的耳垂,像狗嗅着盘中的食物一样,用鼻子不断探寻着。

周霁生来便被生母叶纾惯着,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后来也就成了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崇文帝也不待见他,最烦的就是有人私下里叫他怂货,蠢货。

“我就知道三郎还是放不下我,毕竟除了我,谁还敢冒着丢了名声的风险在这儿跟你赴云雨…”断断续续的娇哼声传了出来。

听了这些,卢似寻急忙站了起来,无声地快步往前走,暗道:听也听得出是刘慧真故意将周霁引过来上演了这一出,待会儿定有人过来看,而我应将自己尽快择出去,免得无缘无故入了别人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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