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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十二月癸酉日。

徐州,下邳,杀声四起,火光冲天。

白门楼。

“司空有令,杀吕布者,赏千金”。

随着一声虎吼响彻。

一群黑甲士兵,举着枪矛,向着白门楼围杀而去,而白门楼下,数百陷阵死士,拼死抵抗,然而人数上的差异,让那数百的陷阵死士,正在快速的阵亡中步步后退。

而此时,白门楼上。

一个面色坚毅,手持方天画戟,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的男子,屹立于楼门之上。

此人正是温侯吕布,吕奉先。

吕布神情悲切的望着白门楼下,不断阵亡的陷阵死士,脑海中不由的想到了,自己手下侯成宋宪魏续,接连反叛,而自己家眷妻女,以及谋士陈宫,如今都已被曹军俘虏,不由的昂天长叹了一声。

“如今大势已去矣!”吕布悲叹着说道。

“主公!”一个面容方正,神态刚毅的将领闻言望向吕布,开口喊道。

而在其身旁,一个面色敦厚木讷神态稳重的将领,闻言没有开口只是转头望向身前的吕布,紧了紧手中的长枪。

吕布看着底下不断阵亡的陷阵死士,长叹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开口说道:“文远,公孝,如今大势已去,你二人砍下某的首级,某个富贵去吧”话音落下,那原本傲然挺立的身躯不由的佝偻了几分。

张辽高顺两人闻言,心中悲切,看着眼前有些佝偻了身躯的吕布,纷纷跪下抱拳悲声道:“主公,不可啊!”。

吕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二人,心中悔恨当初自己不听陈宫高顺之言,昂天长叹了一声,举手中的方天画戟,猛然往地上一顿,将画戟直挺挺的插入了青石板中,转过身,高声喊道:“曹公,某吕布,降了!”。

话音远远荡去,在白门楼前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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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吕布投降之时,下邳城外驰道上,一骑白马,奋扬四蹄,快速的向着下邳城的方向疾驰,马背上乘骑着一个面如冠玉,身着素袍,身后背着一个行囊的青年男子。

此男子手持着一柄银色画戟,其画戟鎏金样式竟与吕布所持的方天画戟有些相似,只是与吕布的双耳画戟不同,此戟为单耳画戟。

陈谨,陈慎之,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乃是一千多年后一个武术世家的独脉传人,因发现家传书籍中古代药方,闲的蛋疼的情况下,按照书中的古代药方制做了出来,然后...服之猝。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成为了一个婴儿,被抛弃在荒山野岭。

也幸得陈谨福缘深厚,一个刚出生几个月大的婴儿,在荒山野岭,随便来个野兽就是必死的存在,而那天正巧并州的李彦前往常山访友归来,见到了被丢在荒山野岭的婴儿陈谨,心慈之下将其抱回隐居之所,将其抚养并收为关门弟子。

而因陈谨襁褓之中绣有一个陈字,因此李彦并没有让其跟自己姓,而是为其取名陈谨,出山之前,更是为其取字慎之,寓意为人处世当谨言慎行。

如今一十八年过去,陈谨已经从一个婴儿成长为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艺成出山,遵从师命,前来拜访自己这个从未蒙面赫赫有名的师兄吕布吕奉先。

然而刚下山的陈谨便从客栈商旅那里得知,作为大汉司空的曹操,出兵讨伐吕布,听闻这个消息作为一个未来人,陈谨立马想到了,恐怕吕布就要命陨白门楼,当下顾不得游玩领略这一千多年前的华夏风土,备好干粮的水囊,快马加鞭,从并州直奔下邳而来,然而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看着远方,到处都是满是血污,四处燃烧着火焰,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的下邳城,陈谨心中不由一沉,目光扫过城外打扫战场的士兵。

希望还来得及吧!

想罢,一扯缰绳,驱马向着下邳的那烟熏火燎的城门而去。

“来者何人,止步下马”随着陈谨驱马上前,城楼上,一个独眼大将,探出头,口中大声喝道。

随着那独眼大将的喝声,城楼上探出一张张强弓劲弩,弓铉声绷紧,箭矢直指城下的陈谨。

陈谨看着城楼上那独眼大将,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曹操帐下那个打战没赢过,升官没听过的常败将军夏侯惇。

面对夏侯惇的喝止声,陈谨并没有莽夫一般的硬闯,而是当即翻身下马,抬起手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高声喊道:“在下并州陈谨,仰慕曹司空气吞山河之势,特来投奔。

如今下邳城已被攻破,正是巡守严谨之时,肯定不能贸贸然闯入,因此陈谨打算先佯装投靠,进行入城。

随着陈谨的话音落下,城楼上的夏侯惇目光仔细的打量了城下的陈谨一番,又看了看横在白马旁的画戟,没有说话,从城墙上缩回了探出了身体。

不一会,随着一阵甲胄的声音,只见夏侯惇从城内走了出来,身旁跟着一个身着文衫的文士,以及一队黑甲曹兵。

“将军”陈谨看到迎面而来的夏侯惇,微微躬身行礼道。

夏侯惇打量着眼前白白净净的陈谨,那独眼中满是怀疑的神色,随后开口沉声道:“你是前来投奔吾主的?”。

“不错,曹司空气吞山河,威震天下,在下愿为曹司空鞍前马后”为了进城陈谨态度十分的谦卑,躬身行礼应道。

而这时一旁的文士,抬步走上前来,目光宛若审讯般的打量着陈谨,随后开口说道:“吾乃军中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不知足下有何才能?”。

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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