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年六月二十八号这天,京城一座府邸内,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在屋外晃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里头。
而与此同时,府里的奴才们也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忙前忙后,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位爷。
片刻后,这位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的男人,终于找到了出气筒。
只瞧一个看着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稍小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边跑边叫,一下子就把男人给围住了。
“阿玛,阿玛,额娘怎么样了?”
“阿玛,妹妹出生了吗?”
“阿玛,妹妹……”
男人被三个小屁孩吵得头都要炸了,心里的火也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都给老子闭嘴,没看到你们额娘还在屋里生孩子吗?一个两个的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果然都是些臭小子,还是格格省心。”
屋内,被大夫诊断还没入盆、需要多走动的福晋,正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听到屋外自家老爷的那一声怒吼,肚子有一丝丝的孕缩。
“哎呦,外面又在吵什么?伊人,你出去传话给老爷,就说再吵就直接回书房去。”
真不是自家福晋矫情,而是外面的四位爷危机无穷啊。
正端着热水进来的伊人,赶紧把水盆放了下来,“是,福晋。”
伊人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外站着的四位爷捆住了手脚,耳边传来四位爷的大嗓门。
“伊人,福晋怎么样?什么时候生?”
“伊人姑姑,妹妹什么时候出来?”
“伊人姑姑,额娘的身子怎样?”
“伊人姑姑,………”
奴婢的耳朵啊,要聋了!
“爷,放心。福晋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伊人看着老爷,有些怯怯地传达着福晋的命令,“老爷,福晋让奴婢来传话。她说,让你们四位爷小声些,福晋听了会分心。”
只见费扬古瞬间压低了嗓音,“好。你回去告诉福晋,爷一定不说话,而且还会好好看着这几个小兔崽子,不让他们说话。”
“是,爷。”
众人看着男人的脸,眼神中透出一丝戏谑,明明就是你最吵好不好?
屋内的爱新觉罗氏终于感受到耳朵清净了,“可算消停了,一个个吵得我头疼。”
没错,屋外的老爷就是乌拉那拉·费扬古,而屋内正在生产的福晋就是费扬古的福晋,爱新觉罗氏。
一旁的嬷嬷也笑出了声,屋外的爷们也就只有自家福晋能镇得住啊。
“福晋,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圈?”
爱新觉罗氏摸了摸肚子,“再走一圈吧。”
屋外的三个小的看着阿玛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走得自己脑袋都晕了。
老大赶紧开口阻止了阿玛接下来的行为,“阿玛,你能不能停下来啊?你转得我头晕。”
“阿玛,我也是。”老二附和道。
一旁的老三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还有我呢。”
费扬古还想说点什么,突然想起福晋的话,连忙小声呵斥道,“闭嘴!”
三小只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阿玛,捂着嘴巴。
而屋内的爱新觉罗氏也终于走累了,停了下来。谁知道,刚停下来,一阵剧痛袭来,爱新觉罗氏疼得忍不住捂住肚子,手紧紧攥着嬷嬷的胳膊,“嬷嬷,我好像要生了。”
嬷嬷和产婆一听,赶紧扶着爱新觉罗氏躺到床上。
嬷嬷嘴里还安抚着,“福晋放心,没事的,您肚子里的孩子心疼额娘,一定会早早出来的。”
只见旁边的嬷嬷早已将热水、剪刀等生产工具准备好放在了一侧,屋子里的其他丫鬟们都动了起来,虽然各忙各的,却互不打扰,井然有序。
“福晋,不要着急,跟着奴婢说的来用力。”产婆查看了一下情况,对着爱新觉罗氏说。
屋外的四位爷听着屋内传出来的产婆的声音和爱新觉罗氏的呼痛声,四个人在院子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嘴里念叨着。
“福晋,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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