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军等人走后,刘浪骑着摩托车来到了三叔家。

“奶奶,我带来了鱼和黄鳝。”

刘浪进到厨房放下红桶,胖头鱼和黄鳝都是杀好了的。

“你叔叔婶婶他们都去国兴家帮忙,在他们家吃,你拿来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桂婆婆有些埋怨刘浪不会过日子。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我才过来的。做个剁椒鱼头,鱼身子放冰箱慢慢吃。黄鳝就一条,给我炒个尖椒鳝丝就行了。”

刘浪手起刀落,开始收拾食材,他就好奶奶做的这一口。

“这一条一斤多吧,听志强说这东西老值钱了,你将它卖了换成猪肉,得吃多少天?”

桂婆婆虽然嘴碎,手上的活却没有停,正在将辣椒上的小根折掉。

陪着奶奶吃了一顿满意的午饭。刘浪又帮奶奶按摩了一次伤腿,这一次的效果更明显了。

“浪伢,你有这一手,走到哪里不吃香?我这腿呀,都快好利索了。”

桂婆婆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再有个一两次怕是都能跑开了。

刘浪自然很开心,也深深感谢老祖刘伯温留下的惊人传承。

刘浪告诉奶奶晚饭不来吃了,便骑着摩托车顺着一截上坡土路来到了林爷爷家。

林爷爷和刘浪家一样,也是同样结构的一层平房,此时林爷爷倒了杯茶水坐在门前场地上消食。

“林爷爷,我来看你了。”

刘浪从踏板上提起一件牛奶走了过去。

“浪伢,你快坐,我去倒水。”

林爷爷七十二了,比桂婆婆还大几岁,身体硬朗还能种地。见到刘浪就要起身让座。

“不喝水,我去拿椅子。”

刘浪几个箭步进到堂屋里,拿出一把椅子坐到林爷爷跟前。

“浪伢,你肠胃好些了吧?那天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林爷爷一开口就是王炸。

“那个,多谢林爷爷关心,水土不服早就好了。看您的样子,身体还挺硬朗。”

刘浪一个头两个大,这个误会怕是要跟着他一辈子。

“老了,干不动了。你国富叔搬到镇上去了,你国强叔两口子一年四季都在工地上。孙子孙女也不在跟前,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林爷爷声音洪亮,中气挺足,只是话语中流露着农村老人普遍存在的孤独感。

和留守儿童一样,空巢老人也遍布广大的农村。

“林爷爷,种地只是勉强糊口。如果有个干上的,每个月有固定收入,生活就比较充实,没有这样孤独了。而且也给儿女减轻了负担。”

刘浪开始循循善诱。

“浪伢,你这是说胡话呢。我七十几的人了,半边身子埋在土里。谁有轻松的工作给你?还每个月给你发工资,做梦呢。”

林爷爷笑着直摇脑袋。

“林爷爷,我们家旁边那口荒废的水塘是你家的吧?如果我承包或者转让给我,多少钱合适?”

刘浪抛出了正题。

“那口塘啊,是我在老塘的基础上一担一担土挑出来的。本来是个沁水塘,后来泉口被你国富叔用水泥给堵上了。如今杂树荒草一人多深,我劝你别要,整拾出来要请挖机费不少钱,而且养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呀,不该回到青石湾的。”

林爷爷取出旱烟装了一锅,用打火机点上,轻轻吸了几口。

“我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能弄好,我都想请你看鱼塘,每个月给你开工资。”

刘浪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你要真的想弄。我给国富国强打个电话商量一下。你把我的电话记住,晚上或者明天就有信了。”

林爷爷见刘浪不像是开玩笑,掏出老年机给刘浪让他自己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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