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田税也不是只要粮食,还要收布和钱。有些人家没有布钱就要用粮食或者其他物资来抵扣,这其中的差价就有很多操作空间,导致很多条件还不错的家庭被税收给拖垮。人头税更是导致弃婴行为屡禁不止,百姓不敢生育。

徭役更是可怖,不论男女成年以后每年都要在本郡县无偿服一个月的徭役,而男子17岁以上就要登记户籍开始服徭役,直到60岁才能免除。在这期间需要服三次徭役一般要两次兵役,还有就是每年一月的劳役。劳役一般是修葺城墙,路桥,河渠等工程,这种短期的徭役都还好,离家比较近可以自备干粮总能想法挺过去。

而兵役往往需要去边塞充军,那真是九死一生,百姓畏之如虎。有些是征调参加一些大工程如皇陵,运河等,这种通常都要远走他乡,在路上很多人就会因生病,饥寒而死。等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还要面对没日没夜艰苦的劳作,伙食也十分差劲,饱腹那是奢望,有些差点的还不如狗食,每年累死的百姓数不胜数。

徭役这么危险,很多人就不愿意去了,这时候就出现了更赋。就是花钱找人代役,一般是300-2000钱之间。这就导致那些大户花钱了事,百姓没钱就只能拿命去填,强者越强,弱者越弱。而皇家宗室,贵族,有爵位的官员及其亲属是免役的。种种以上就导致社保十分不平等,底层的百姓被无情的压榨,很少有人能活过50岁。

张安一家是主动要求成为唐氏佃户的,身边的大多数同乡也是如此。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活命罢了。当了唐氏的佃户可以减轻那要命的劳役,其他的杂税也能相应避免。唯一的代价就是成为唐氏的奴仆,在死亡与奴仆,在生命和尊严之间,大家都选择活着。

如此困难窘迫的现状让张安十分不适。然而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前世的很多科学技术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虽然知道一些历史大势,但对现状并没有什么帮助。他明白当前最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在这个危险的乱世先好好的活下去!

刚来的那段时间,当他知道自己穿越而来,内心还很兴奋,想着自己将称王称霸如何如何。可冰冷的现实很快就让他清醒过来,在这个年代佃户出身的他没有人权,几乎没有晋升渠道。每日的饥饿,劳作在折磨着他。家庭在这末世的巨浪中岌岌可危。

“阿翁,既然钟氏出了贵人那必然是要发达了。那我们能去那边过好日子吗?”张安知道这时唐氏的靠山唐衡已经死了,那在这长社县钟氏的力量才是最强的,而钟氏虽然也是地方豪强,但比唐氏这些强盗要温和的多。在这唐氏随时可能被压榨而死,自己现在幼小无力,能做的不多。

“是啊,阿翁。去那边能吃饱饭吧”张成听后眼睛一亮,期盼的道。

张大叶听了两个孩子的话,皱起了眉头望着远方沉默了一会。

“听说那钟繇被举孝廉马上就要入朝当官了,那天唐氏的马车都主动给钟氏让路呢!”张成看父亲沉默不语,说起了之前的见闻。

张大叶点了点头“成儿说的不错,现在钟氏兴唐氏衰,唐氏又残暴,我今天就去找张公说下这个事,最好咱们村一起投了那钟氏这样也不怕他唐氏报复。”

张安听到这里知道父亲已经意动,但他也知道这事风险不小,唐氏在长社村那就是土皇帝,对他们这些平民佃户生杀予夺。如果这钟氏不想在此时得罪唐氏,必然不会接纳他们。这样投靠不成反而得罪了唐氏那真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张安来到这个世道一直以来思考的问题在火花间有了一个答案,他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阿翁,孩儿近日得遇异人,学到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术名“造纸术”十分不凡,可献于钟氏。”

二人听了张安的话大吃一惊,这种故事传说中的事情被五岁的小儿子说了出来,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阿安,你何时见得异人,能带我也去拜见吗?”张成大为羡慕,拉着张安说着不停,只恨不能立马见到异人。

“大兄,那人教了我一些东西就走了,我问他叫什么他不说,我问他什么时候能再见,他说有缘自会相见。我也不知道现在去哪里找他。”张成听后很是可惜,拉着张安说下次异人来一定要带自己也去见面。

“阿安,那个异人长什么样子,你们何时何地见到?”张大叶仍然不放心,生怕孩子遇见了恶人。张安好生安抚才让父亲和哥哥慢慢接受。

“阿翁,那人说与我甚是投缘,所以教了我些东西,说日后有缘自会相见,我并不成吃亏你不用担心。”

“阿安,你遇到异人这事以后不可再说。阿成,你也不能说与其他人知道,不然我们恐有不测!”张大叶他从没盼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大成就,只希望他们能平安幸福。他郑重的看着二子直到他们都认真点头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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