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走了进来,神情似乎有些忧郁。四人对视,因为互不熟悉场面有些尴尬。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罗刚:“你们刚才身上抹的东西我也抹了。”四个人都笑了,这是尚冬第一次见到罗刚的笑容。

“刚才领导做指示的时候跟我说,由于时间紧迫,没有功夫做万全的准备了,地面上的支援会尽快调配,希望我们能够理解。领导指示咱们抓紧时间熟悉一下队友,尽快准备行动。我提议,咱们先做个自我介绍,就从我开始吧,”说完看着大家。

这里见过罗刚的只有尚冬,见骆敏和徐洪林没开口,尚冬主动说:“罗队,按你说的来。”

罗刚也不客气:“我叫罗刚,河北保定人,今年40岁,省武警总队二支队队长,受组织委派目前是秦始皇帝陵应急小组副指挥长。”也许是在部队待久了,罗刚没有一点口音。

尚冬说:“我叫尚冬,西安人,33岁,在秦始皇帝陵博物院文保部工作。”

骆敏有点西府口音,但普通话还算标准,他立正说:“报告!我叫骆敏,兴平人,44,现在在监狱服刑。”

骆敏突如其来的立正吓了大家一跳,罗刚说:“刚听领导介绍过你。咱们现在是队友,咱不兴监狱那一套。”骆敏尴尬地笑了笑,立正的姿势也放松下来。

徐洪林最后一个做自我介绍:“我叫徐洪林,北京人,今年29,在建大结构与抗震实验室工作。”

尚冬问:“徐博士,你是什么专业的?”

徐洪林说:“现在的专业是建筑力学与结构工程。”

尚冬好奇地问:“你本科学的不是这个?”

徐洪林说:“本科学的就是这个啊,博士方向是结构振动控制与抗震加固和复杂系统力学分析,”

“那为啥说‘现在’?我还以为你改了专业呢。”

徐洪林咧嘴一笑傲娇地说:“我真正的专业是旅游、电竞、历史、摄影、音乐,业余是建筑力学。”这下轮到尚冬不明白了。

“嗐,我是说玩才是我的专业呐。”尚冬还是没明白。

徐洪林说:“不瞒您说,我是真爱玩,从小到大都爱玩,根本不爱学习,从小学到大学那都是被家里逼出来的。”

尚冬终于听明白了,打趣说:“徐博士,不带你这么夸自个儿的吧,哪个博士不是学霸啊?”

徐洪林忙摆手:“尚老师,还真就不是,不瞒您说,以前有家里人逼着那是没办法,工作了以后往回看才发现以前读书那会儿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信啊?我现在是省历史博物馆的义务讲解员,还是我们乐队的主音吉他手,摄影家协会会员。”

尚冬大笑:“看出来了,你们学校派你来就是因为你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玩准备除掉你,所以给你安排了这么个危险的差事。”

徐洪林争辩道:“我毛遂自荐的!一听学校说要找人下秦始皇陵我就找院领导去了,我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就差写血书了。”

尚冬往帐篷外努努嘴,故意逗他,“那下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呀?”

“那里面怎么也比上面有意思吧?再说了,干活儿咱也不含糊啊,在我们学校,要说建筑力学专业尤其是灌浆,没人比我更懂。”

尚冬在BJ读过书,对北京人有着天然的亲切感,他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小伙子。

罗刚看了看骆敏说:“骆大哥,指挥中心点名这次行动由你指挥,你看咱们下面该怎么做?”

骆敏连忙摆手:“罗队长,不敢不敢,你叫我骆驼就行了,村里人都这么个叫,我听着也习惯。另外,我真指挥不了大家,我以前下墓里都是一个人,也没指挥过谁,谁也没有指挥过我,你是首长,有指挥经验,一切听你指挥。”

罗刚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首长,带兵我是有点儿经验,但这是两码事,对陵墓里的事儿我是一窍不通,瞎指挥只会害了大家。你有经验咱就听你的,你该咋指挥咋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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