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黑夜中,东京江户川的贫民区里,有两个一高一低的身影穿梭着。街道昏黄的灯忽闪忽闪,几只灰黄色的飞蛾在灯光前扑来扑去。树丛里的野蔷薇盛开着,拥簇中,也只有死亡的惨白。

“打不通平原社长的电话,果真如你所料。”

一个沉稳低沉的声音响起,很难分辨是男是女。

“估计子明和轮影他们三个现在也不好办,估计正被四处来的记者围困呢,毕竟那些人是死在了社里。”

另一个还要沉稳还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才分辨出是谁在说话。

伴随风中碎叶快步走来的,是一个披着深红色绸缎荷叶袖长外套,身着纯白高领里衣和银灰西装裤,系着深金色半蝴蝶结的绝美少年,他身姿优雅挺拔,脚蹬黑色系带的短跟半腿靴;黑发在晚风中飞扬着,交叉的细碎刘海之下,是一双大大的,悠远神秘的黑蓝某子,而眼角、睫毛之间奇异的血红只衬得昏黄灯光下的白肤愈加白得接近透明。

在他旁边是一个穿着咖色长风衣,白蕾丝半袖衬衫和黑色背带短裤,脚踏褐色系带短靴的妙龄少女,左腰间挎着一把剔透古朴的纤细长剑;她并非人间绝色,周身却有一股出尘的气质;黑发整整齐齐的盘在后面,深红的发带鲜艳,刘海下玫瑰色的瞳孔尽是对外界一举一动淋漓透彻的戒备。

“佐藤长官的夫人原先就再这一带生活过。”少年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谁能想象堂堂长官夫人在这里待过?”

少女像是适应了对方一般,对着少年站住了:“喂,青,你说的是这间吗?貌似已经没法要了。”

尉迟青也在同一时刻停住,对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房屋点点头:“不会错的,要找的就在这里。”

两人要来找的正是佐藤夫人的已故证明,以此来作为证据解救平原社长。据说当年曾经爆出佐藤长官家暴的丑闻,以及夫妇不合等等消息。

只是破败的小屋内,只有一幅落了不少灰的油画和画架,已经一些破破烂烂的木质家具,书本纸页散落一地。

尉迟青在这些纸张堆里翻找着,郑梓柒则开始搭理那幅满是灰土的画作。

拂开灰土,一张精美的油画映入眼帘:画面的主体是一大束被绑在血色蜡烛上的红色,黄色,白色的康乃馨,四周都是蔓延的烈火,血烛上也点着火,流淌的蜡油也沾着火星。康乃馨摇摇欲坠,有的花瓣都被烧灼得变成了灰褐色。

“哟,总算找到了,我觉得以佐藤夫人这种热爱绘画和生活的女人,在这种地方一般都有日记之类的,还真被我找到。”尉迟青这边已经有了新进展,他不费什么力气,就翻出来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尉迟青快速浏览起来,不一会儿就合上了笔记本,冷冷念叨着:“呵···真是愚蠢可怜的异兽夫人。刚化形不久就错爱上了人类,却整人被囚禁和家暴。看来她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逃到这里来的···”

郑梓柒对于对方说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伸手抚过凹凸不平的油画画面,感受着它的主人最后的笔力。

“不过,她在日记里说带到这里来了佐藤长官早年和亚黑合会交易的证据,看样子也不回随地一丢···”尉迟青远远盯着那幅油画一小会儿,慢慢走了过来。

郑梓柒对着画,缓缓开口:“深红康乃馨是热烈深沉的爱,不舍的亲情,母爱;白康乃馨花语是吾爱永在;黄康乃馨花语是···对方让自己感到失望抛弃和藐视,这里只有一朵···!!阿青,你干什么!尉迟青!你怎么···”

尉迟青飞快从红衣袍里取出郑梓柒那把小短刀,精准无误地划开了黄色康乃馨位置的画布,发现里面竟然有夹层,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优盘慢慢露了出来。

“哼,我还能干嘛,替某个悲催的家伙讨回公道呗。”尉迟青迅速取走了优盘,翻动了一下,检查它是否完好。

尉迟青满意地拿着它在手上转转,向郑梓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优盘的款式看样子是三年前的···看来这便是破局之棋呢···”

“那就好,平原社长有救了。”郑梓柒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紧赶慢赶地回到宾馆,就已经十点四十五了。

“只不过,我听说佐藤夫人擅长的是素描而并非油画啊,总感觉有不对···而且笔法也不一样,这画不应该是她画的啊。”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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