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8月27号,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林小白从睡梦中醒来,当他望着教室中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惊异于自己的重生时,我在屏幕这头,敲出一个个文字,眼角却不争气的热泪盈眶。

我们很多人的一生都在行色匆匆地奔向尽头,或华丽,或灰色,或空白如纸。在霓虹闪烁的城市间极尽辉煌,在人流如织的街头彷徨,抑或在季风温和落叶洋洋洒洒的小道上回望过去,眼眸闪烁,心里思量着,在那二十岁左右的黄金时代,自己做过什么,记得什么,而又忘记了什么。

人生如梦,这一点,林小白是最清楚。

他带着一个重生者的光环来到记忆里的世界,滚滚的历史的长河有它自己的走向,林小白就像一个小石子,投在海平面,荡不起一个小小的涟漪,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那个顶着折叠在梧桐细碎阳光下,穿着白衬衣,走着小碎步,头顶有麻雀飞过,然后停在密密麻麻的天线下,望着迈向进岳大学的林小白。

林小白有后世浑浑噩噩的经历,对楚茗的愧疚,对东岳和青城千万里般的距离感,他也有自嘲过,努力过,奋斗过,但是现实太过残酷,给不了他追悔和从头再来的机会。

好吧,我相信,这样的情况下,重生是最希冀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做到,但是林小白却做到了。

他带着一个成熟和看透沧桑的心态去面对学生时代那张清丽的面颊,他满足了可以和她再一次在星空下并肩走过校园的愿望,然后说了一句。

“那么,明天再见咯。”

风轻云淡,却有千斤重。

大学时期的那些风花雪月,你可曾记得几许,还是已然忘记。

在你的印象中,你和她最难以忘怀的一刻是什么时候呢?

是第一次到她家楼下,阳台边上,那个影影绰绰艳丽绝伦到心里最深裂隙的悸动,还是教室后排,慵懒阳光下的小暧昧,或是道边绿荫下那一个面灿桃花的回眸一笑?

对楚茗,从最开始的悸动,再到平静面对,最后下决心抓在手里,让时光彻底地逆转,林小白从一个原始生命形态真正的拔升到重生的小高度,来了一次小小的涅盘。

没有奉承,没有刻意为之,他只是怀着一颗从后世带来的虔诚的心,一个温软如水细而不腻的灵魂,从最低的平面升起,如雾一般,将楚茗笼罩,让她和这个世界亲和地接触。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脸红,第一次心跳,第一次嗔怒,第一次在全校的师生面前那一刻骨铭心的触碰,太多的第一次,像是在诠释着东岳大学那一年里的心动和甜蜜时多么的珍贵和触动。

什么是幸福?

是林小白可以在那头牵着楚茗滑腻的手,而我在这头,只得干瞪眼,唏嘘不已。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无数个小世界相互夹杂着,偶尔交集,产生的不是喜笑颜开的交融,而是深深地无奈,为了那看不见的距离。

即使是楚茗泪流满面地离开,林小白依然平静,忧而不伤地笑着说:“下次再见,我会是个盖世英雄,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开着宝马奔驰迈巴赫保时捷,轰轰烈烈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是何等的万丈雄心。

你明知道心爱的女孩在一个你熟悉的城市,她可能在那里幸福安定地踩着朝阳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向夕阳,你会不安,或踌躇与否?

因为,很有可能,她已经决定将你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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