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纵从袖中取出一块精致的丝绸手帕,轻轻擦拭着手中的玉扳指说道:“关于画作本身,初步推测源自百年前的遗存,其上描绘的可能是某种祭祀场景,或是英雄史诗之类的,当然,更深层次的秘密,若李大人有别的线索,也可知会我一声,碧波楼愿意为李大人,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包括联系那位买家。”

郭纵把玩着扳指,目光深邃地望向李肥鱼,等待着对方的反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期待合作的微妙气氛。

“多谢郭老板的通融,此事定会记在心上,我知道的绝不比郭老板多,你放心,如果有别的线索,我定会告知。”李肥鱼点头致意。

“李大人雅量高致,郭某人先行在此谢过。”郭纵微笑着,拱手回礼,在这风蚀城中,人脉与信息同样宝贵。

“关于这石板画的进一步详情,或许我们可以共同探讨。李大人若不嫌弃,碧波楼拍卖场设有后场,专为鉴赏与研究此类珍稀之物,不知是否有兴趣一观?”郭纵提议道。

“劳烦将这一页拓印一份,郭老板的好意心领了,不过今日我确有些疲惫,改日我们再聊吧”李肥鱼说着合上册子,神色中流露出一丝倦意,但眼中依旧保持着警醒和敏锐。

郭纵见状,识趣地不再强求,展现出商贾的圆滑与洞察力道:“这个不难,李大人奔波数日,确实应当休息。碧波楼随时欢迎李大人,无论是探讨学问,还是其他任何需求,愿为大人效劳。”

少顷,两人互致礼节后,李肥鱼带了照片起身离开包房,郭纵目送他出门,直到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随着门轻轻合拢,郭纵脸上的笑容淡去,换上了深沉的思考表情。他知道,能被玄元道宗盯上的事,恐怕远比表面上看起来复杂得多。

风蚀城的下城区,与其上城区璀璨辉煌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这座城市光鲜外表下的一道伤疤,记录着风沙与时光的无情雕琢。这里没有碧波楼的珠光宝气,也没有映金湖的宁静美景,只有无尽的黄沙与斑驳的石墙。

下城区的建筑大多由粗糙的石块堆砌而成,低矮且密集,仿佛是风沙中顽强生长的野草,年久失修的路面,墙体被风侵蚀得坑坑洼洼,裸露的砖石与黄沙融为一体,偶尔几抹顽强的绿色植物从裂缝中挣扎而出。

李肥鱼穿过狭窄的巷弄曲折间,在一座废弃的矿厂处停了下来,他根据从郭纵处得来的资料,在下城区找到了胡子哥写的地址,不出意料果然是假的,不过沿途中有几张寻人启事引起了他的注意,标题写着寻找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有线索必有重谢,而胡子哥的头像赫然印在上面,看来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在找他,李肥鱼根据纸张上留的地址,寻到了这处城市边缘的矿厂,他相信这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矿厂大门都已经坍塌了,招牌更是不复存在,厂内全是一些低簇的荒草,看上去生机全无,不过细心的李肥鱼还是发现,这低矮的荒草中,显露出一条半掩小径,看来这里有人出入,他小心的沿着路径,又踏过了几间残垣断壁,便远远能见到几颗枯树,树后有几座还未坍塌的房屋,几口黑黝黝的矿洞就在其中,还不等他上前详细查看,周围渐有淅索的声音,他警觉的一回头,就见五六只鬣狗,身覆黑棕色斑纹围了上来。

李肥鱼戒备着鬣狗,这群畜生龇牙咧嘴时松弛的皮肤下,形成了特有的褶皱,增加了几分狰狞笑的神情,只一会就盘桓至他身边,堵住了他的来路,不过只是低鸣,却并不发起攻击,趁这时候李肥鱼意外的发现,这些鬣狗浅灰的脖颈处,都戴着尖锐的防咬圈,很明显这是有人饲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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