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琳徽一计不成,让金世泽又生一计,金世泽也不负所望,想出了“边缘化林子苏计划”,几个折辱林子苏逼其离职的方案。

一是安排她进城市公司案场“打杂”,彻底让她与策划和总部绝缘。

一是像赵恬妞一样,让她去做后勤行政打杂的活。

一是安排她天天出去调研,加重工作量,让她每天都只能待在外面,回不了总部。

他自以为计划完美得无懈可击,一定能一击而中,甚至开始做着林子苏辞职自己名正言顺坐上经理之位的美梦。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美梦很快就被击碎了。

起因是他以经理自居,在公共办公区大声命令林子苏去和赵恬妞搬运新物料。

林子苏却根本不鸟他,而是坐在工位看书学习。

金世泽恼火地走到她面前,一把夺了她手中的笔,质问:“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听到了!”林子苏看了他一眼,拿了另一支笔继续看书抄笔记。

“听到了为什么不去?”金世泽又一次夺了她的笔,扔到地上。

“你是哪根葱?”林子苏笑着问道。

“我现在是经理,命令你去搬物料,听懂了吗?”

“有人事行政中心的正式任命通知吗?”林子苏反问。

金世泽语塞,林子苏又道:“既然没有,那我就还是经理,你只是副经理,谁给你的权力,副职能命令正职了?!”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闲人一个,去搭把手,不过分吧,更何况赵恬妞不是你同学、好姐妹吗,你也是在帮她,合情合理,你有什么不情愿的呢?”金世泽振振有词道。

“你也工作了这么多年,你见过哪个公司哪个单位,副职可以指挥领导正职了?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副总裁可以指挥总裁干活了?

还是说你可以,别人不可以?你是不是在项目待太久,都忘记了公司的规章制度了,不知道公司为什么从来不设副职吗?”林子苏道。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公司还没招过应届毕业生呢,还不是招了你?”金世泽哪里是久经辩场的林子苏的对手,眼见说不过,就开始强词夺理。

“公司招了我这个应届毕业生没假,但我并没有辱没公司的特例,为公司创造了价值,并没有尸位素餐。远的不说,近的事情,我刚刚给城市公司拿到了3个亿的投资。

公司不设置副职,就是为了防止你这种小人,挑拨同事关系。正事不干,成天就知道勾心斗角谄上媚下,这不是在为公司创造价值,而是消耗公司的资源。

你曾经也是她们打压下的受害者,可你一坐上位置,比那些加害你的人还要穷凶极恶还要无耻,正职还没坐上,你就迫不及待上蹿下跳,想逼我走人。

别忘了,我是集团人事行政中心正式下发文件任命的营销二部经理,你在崬森也四年了,还要我往下说吗?”

“这里是营销策划中心,是俞总说了算。我是俞总亲自任命的,我才是名副其实的经理,你不听我的,就是违抗俞总的命令。”金世泽被逼无奈,只得拿出杀手锏,以为拿俞琳徽当挡箭牌,林子苏就会就范。

偏林子苏不吃这一套,霍地一下站起身,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这里是崬森集团总部,是董事长和总裁说了算。早在一年前,琞总就说过,这里不是谁的土匪山头!

你不知道,俞总在现场,听得可是清清楚楚。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狗仗人势,主人都没说话,你倒汪汪汪叫得比主人还欢?她喂了你多少骨头,让你脸都不要了!

有种让俞琳徽出来跟我说话,她只要敢让我做,我就向纪检会举报申诉,要不然有本事就开除我!至于你金世泽,不够格!”

林子苏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整个办公室都听到了。

金世泽进退维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此前他一直被俞琳徽压着,被发配在皖南地区项目上,也是今年九月份才回的总部。

对总部高层的内幕和龃龉知之甚少,又从没和林子苏打过照面,更没有共事过,只听过一些她的零星传言,骄傲自负的他连俞琳徽、周媚都没放心上,更何况一个黄毛丫头!

而且,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走后门不劳而获的人,他以为林子苏就是个庸庸碌碌没什么能耐的人,所以根本就没把她放眼里。

今天算是第一次和林子苏交锋,不想这林子苏脾气这么彪悍,而且思维缜密,逻辑清晰,完全不像才大学毕业一年的职场新人。

除了人情世故欠缺、脾气蛮横了点,但就刚才这番表现,足够肃杀营销中心绝大多数的人了。

联想到此前听过的她在云连、风雅颂项目、竞聘主管、中级职称考评,以及最近一次为常青市城市公司拿下三个亿的投资,可见这些并非传言所说——

她是靠杨玫坐上来的,说明她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真能耐的,所以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地和俞琳徽当面锣对面鼓的对骂,敢这么有恃无恐地驳斥自己,她是有这个底气。

这绝对是个比俞琳徽、周媚还难搞的人,金世泽也是这一刻突然就泄了气,心里莫名有些庆幸“计划”还没付诸行动。

“走着瞧!”金世泽想归想,心里却还是不甘心。

话说营销中心的经理之争还在明争暗斗,总裁办便将“总裁午餐”提上日程,安排到了周四。

自从那日在小岗村见了落魄的赵恬妞,林子苏心中一直不安,又想到赵恬妞在营销二部的光景,总在思考着如何帮赵恬妞解除困境。

所以,当收到“总裁午餐”通知时,不禁灵机一动,觉得自己在上京有那么多时日受教于周瑁远,这个机会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完全可以给恬妞啊。

因着明良投资一事,林子苏的工作,都是直接对接杨玫,并未通过俞琳徽,周琞杨也公干出国了。

因此林子苏找到杨玫,陈情自己的想法,杨玫当即斥她“胡闹”,告诫她说:“‘总裁午餐’是公司的奖励制度,谁都没有逾越过,你却看作儿戏,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还可以让来让去吗?”

一时又觉得言语过于严厉,便又温和了声音,道:“公司制度,不能随意更改,至于你自己想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但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讲,否则公司上千号人,人人都效法,公司还如何运作?”

来公司这么久,这还是杨玫第一次斥责自己,可见此事非同小可,又听杨玫说,此次参与总参午餐的,还有一个员工。既然是两个人,林子苏也就消除了疑虑,打消了替换的念头,看来这事是认真的。

到了周四,便是“总裁午餐”的日子。

共进午餐的地方,并无什么特别,就是酒店3层崬森集团员工自助餐厅的一角,只不过加了玻璃墙,和外间大厅隔开了。

崬森一直都有“优秀员工与总裁共进午餐”的传统,这也是为了让优秀员工在思想认知上有所提升,培养优秀员工的眼光和胸怀,进餐人数有多有少,一人赴宴有过,多人共餐也不在少数。

据说这是董事长定下的制度,事情起由源于当年还是工程部普通职员的周瑁远,因表现优异,被时任董事长的周亦卿邀请共进午餐,由此形成了崬森的一个定制。

而周瑁远就是总裁午餐的第一人,曾经的受奖者,今日摇身一变,成了鼓励者,也是人事沧海桑田。

营销中心享受过此殊荣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俞琳徽,曾因业绩突出,被周瑁远总裁邀请共进过午餐。

这已经成为崬森员工被评“优秀”的一个重要指标,只要被邀参加过总裁午餐的员工,当年必能评选上“十佳”,同时还有丰厚的奖金。

所以,崬森的老员工们都见怪不怪,大家都为能争得总裁午餐充满期待。这是林子苏从林美静那里听到的说法,也为自己的唐突感到羞愧。

中午一下班,林子苏就如约来到午餐的地方。

让林子苏意外的是,“总裁午餐”竟然不是总裁,而是总裁办主任张庆东。

林子苏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感到轻松释然了,心中焦虑也一扫而光,不是总裁更好,你不是都不想见他吗?

林子苏表示歉意来迟了,张庆东很和蔼,并没介意,起身让了座。

林子苏对张庆东并不熟,仅打过两次照面,一次是“海上之花”的项目会,一次是前不久的明良投资路演。

这中间隔了一年多,两人都没有过直接对话和交流,想着他是总裁身边最倚重的高管,因此整个人也就端庄拘谨起来,远不似投资路演会上的洒脱和开朗。

张庆东看出了她的拘谨,朗朗一笑,调侃道:“幸好总裁不在,不然我也会很紧张。”

林子苏噗嗤一下,心头的警戒线后撤了三米。

张庆东见她笑了,又补充一句:“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总裁的,但总裁临时有事,就让我来鸠占鹊巢。正好,我呢,今天就偷个闲,和年轻的后辈聊聊,也长长见识。”

原来如此,甚好!甚好!林子苏心中大声叫好。

同时,她完全没料到主任竟然这么平易近人,一点都不像周瑁远身边的人,倒像是和自家叔叔聊天。

这次,她又撤掉了一半的警戒线,欠了欠身,一本正经道:“主任您折煞我了,我是来听训诫和学习的。”话说得很官方,但语调明显轻松了几分。

张庆东哈哈两声,笑道:“哪来什么训诫,都是他们妖魔化了。既然是午餐,当然是吃饭最重要了,民以食为天,吃饱了才有劲干活。吃饭不积极,干活也不积极。所以,咱们别光顾着说话,动筷子吧!食堂是根据你的口味做的,这是优秀员工的特殊待遇,所以,你多吃点。”

林子苏想起入职填写个人信息档案时,就有个人口味偏好,不仅口味偏好,涉及个人很多非常隐秘的信息,都非常细。

当时觉得很不舒服,感觉这侵犯了个人隐私,还问人事能不能不填,人事却说必须填,以后会有用。

这样看来,周瑁远没问过我,却能让风铃给我定制合身的礼服,那信息也是从入职的档案里查到的吧?!

咦,但是,不对呀,入职表上并没写三围呀!

哎呀,你跑哪里去了?这是总裁午餐,回来呀!心里的声音焦急地提醒她。

“谢谢主任!”林子苏笑道。

“你不该谢我,应该谢总裁,这都是总裁安排的,虽然他人没来,但对这个‘总裁午餐’却很上心很重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以前都是总裁办按章办事。”张庆东意味深长地说着,一边给林子苏盛汤。

林子苏诚惶诚恐地接过他递来的汤,“谢谢主任。我自己来!”

不知道主任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在暗示什么?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很奇怪唉,为什么他身边的人都替他说话?就因为他掌控着生杀大权吗?

看到张庆东没动筷子,林子苏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主任还有一个人呢,是不是要等下他?”

“哦,那个安排到明天了,今天就你一个。”张庆东应道。

林子苏哦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看到张庆东不动筷子,她也不敢动。

“虽然,和你见面不多,但我能感觉到你的进步很大,尤其这次明良的投资路演,干得非常漂亮。肯定压力不小吧?”张庆东推了下碗筷,却没动。

林子苏得到这样的善意谈话,也就放下了警戒,开始谈起工作的事情,但也是报喜不报忧,并未讲太多负面的遭遇,在营销中心的遭遇也只字未提,张庆东很是欣慰。

随后又聊起上京大学进修的事,林子苏谈了学习的内容,以及一些困惑和问题,张庆东像个尽职尽责的老师一一帮她答疑解惑。

林子苏感觉得到,张清单完全没有领导的架子,认真聆听,循循善诱,给到她指引和建议,授人以鱼,也授人以渔,林子苏听得入迷。

唉,同样是金字塔尖的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林子苏不禁感慨!

林子苏正听得正投入,不料周瑁远突然进来了,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礼袋。

林子苏一见到周瑁远,就愣住了,诧异,吃惊,困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张大了嘴,望着他。

张庆东当即站起来,笑道:“总裁,您可来了!”

周瑁远嗯了一声,不苟言笑,张庆东一边默契让位,一边安排服务生撤了他的碗筷,给上新的。

林子苏回过神来,看到撤餐具,也是纳罕,主任从始至终都没用那套餐具,饶是这样还是给他换新的,这什么意思?

所以,还是总裁的位置,只是晚来而已,那么张庆东是来暖场的吗?……周瑁远的到来,使轻松和谐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

“你在想什么?”突然听到周瑁远的声音。

林子苏打了个激灵,回到现实,发现张庆东不知何时离开了。视线重回那张英俊的脸,林子苏再也没了那日的心性,只小心翼翼却又答非所问:“100万的违约金,我会想办法交上,我希望——”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体好了吗?”

林子苏没想到他态度大转弯,这样温柔的他让人不忍,林子苏心也软了,鼻子也一算,只是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周瑁远抿了下嘴,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那天晚上的事,很抱歉,我希望我们可以和解,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是认真的,哪怕你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我,甚至说你想辞职,我现在都会答应你,说到做到!”

周瑁远温柔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期望。

辞职??不,我没有说要辞职……,林子苏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他的脸上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笃定,没有半分犹豫闪躲。

林子苏还是不敢相信,他这样一个大人物会为了我纡尊降贵,从来不会道歉的他不仅道歉还请求和解?!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他惯会玩套路的,谁知道他又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不能就这么被拿捏了!

好,那就看你是否真的诚心!

“口说无凭!”

周瑁远从西装内掏出几张纸,推给林子苏,道:“这是上次你签的那份协议,任凭你处置。”

林子苏难以置信,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份协议,有一万个好奇驱使她想打开一看究竟,犹豫着翻开第一页,周瑁远紧张地抓了下头发,林子苏最终还是合上了。

不知道开始,那就也不知道结束,知道了真相反而更难受,那还不如不知道。林子苏抓起协议,一把撕了个粉碎,紧紧盯着她的周瑁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自由了!”周瑁远调侃了一句,以期轻松下氛围。

林子苏不置可否,心结解除了,可不代表就原谅了他那晚的行为。

“我想重新聘请你做我的商务助理,不是商务女伴,虽然还会签合同,但就是正常的劳务合同,合同内容由你审核,这次就是纯粹的商务助理,只是工作关系,你主要的工作也是帮我做一些商业方案,至于商务活动,我尊重你的意见,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会强求”周瑁远恳切道。

林子苏也迷茫了,重新定义的这个“商务助理”,是很公正公平,这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可是,他又为何改变心意,难道是那晚撕破脸被骂,他良心发现,要浪子回头吗?可是,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我上京有很多工作,虽然王起用会帮我处理很多,但还有一些,需要我来解决,我需要一个助手,这半年多,一直用的都是你,你也基本上都了解我的行程,我再去找人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还有一个私心,我想把你留在身边,说弥补,或喜欢,都不能表达我的心意。”周瑁远盯着她。

前面的解释倒也合理,可是后面的“留在身边”又是什么意思??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竟然希望留我在他身边,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选中我?

“总裁,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很不真实,我很茫然,很害怕,感觉像在做梦,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到底在做什么。

我一直认为,凡事都有因有果,可是您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为什么会看中我这样一个相貌平平、资质平平、家世平平、见识学识都平平的女生?

我知道,这种事,对您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对我却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可否认,跟您相处的这大半年,您的魅力、学识和能力征服了我,改变了我对您的刻板印象。

我从讨厌到欣赏,到仰慕,甚至一度把您这种‘举手之劳’的关照,混淆为偏爱,这也给了我一个误会,以为自己喜欢您。

可是现在才知道那是依赖,才有了那晚的误会,最后以闹剧收场,我不想再重来一遍。我也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您喜欢的style。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困惑如果不能解开,我就不能心安,您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贬低自己?!”周瑁远震惊到失色,阳光开朗如她,怎么会有如此深沉的自卑?

“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还记得吗,你穿上那件粉色礼服,所有人的目光都离不开你,怎么会是相貌平平?

你刚为城市公司拿下3个亿的融资,怎么会是资质平平?刚入职就大胆提出给项目改名的建议,能说出‘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的话,怎么会是见识平平?

我们在上京的合作,你的学习能力,你的领悟能力,我早就见识到了,你参加过辩论赛拿过冠军,有丰富的专业知识,怎么会是认知平平?

家世?我需要女人的家世,来给我做背书吗?周家不是丁家,我也不是丁俊良!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就算你在这些方面是平庸的,也不能掩盖我对你的欣赏,你懂得克制,你自律,你经得起诱惑,面对我的特殊关照,你没有像俞琳徽那样,自大贪心放纵,你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你这么优秀,这么不同,你怎么都看不到?却对自己做出那么残忍的评价?真的,不是只有你对我欣赏,还有很多人都是和我一样的看法。

看到你这么多的优秀,我也发自内心欣赏你,爱惜你,想把你留在身边,希望让你有更多进步的机会。”

林子苏内心是震撼的,想到在中心举步维艰备受排挤打压的辛酸,禁不住有些哽咽。

许久,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我只觉得自己很差劲,配不上在崬森的工作,也不配做您的助理,呜呜……”说着,便捂着脸委屈哭了起来。

对于一个从小被严格管教的女生,父亲霸凌式的教育,为了不使她骄纵,所给予的也都是打压和否定,在林子苏幼小的心灵里早就留下了自卑印痕,以至于自己都厌憎自己,后来自暴自弃,险些堕落。

上了大学,得到了自由,有了勤奋的赵恬妞、优秀的方老师为榜样,她有了力争上游的动力,但在方老师那里从始至终遭受的都是冷遇。

这让她一度认为是自己太平庸,太顽劣,才让方老师看不上,自卑感更深重。在崬森的一路青云直上,她归因于杨玫的扶持。

遇见周瑁远,她视作运气,甚至归咎于周瑁远动机不良,迟迟不敢敞开心扉拥抱机会,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越矩,唯恐再遭冷遇和否定。

周瑁远痛恨她的“愚蠢”,是因不了解她的自卑。

林子苏的小心翼翼,则是对自己认知的不清晰,甚至对优秀不自知,也或者是对优秀的期望值太高——前有父亲的否定,后有优秀能干的杨玫、周琞扬作比,以至于让她总是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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