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刚刚开始,殡仪馆的经理就急匆匆赶来。找到耿天明之后,告诉他一个令人震惊,又无比恐怖的消息。
不知什么原因,火葬场的烟筒莫名其妙的突然倒塌,好在所有人员提前撤离,没有造成伤亡。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心里惶恐不安。
耿天明当即对老瞿说:
“老瞿,快别在这儿愣着了,赶紧回县城,协助县里控制局面,调查烟筒倒塌的原因,尽力消除这起意外事故,给群众造成的恐慌。”
耿天明接着说道:“我现在去找一下冉二伯,看看能不能带我去见涂先生?这起事故不仅重大,还很蹊跷,必须让涂先生马上知道。”
冉昆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同样震惊。
他焦急的问道:“小耿,在这起事故中,有没有人受伤,或者死亡?对老团长的骨灰存放,有没有啥影响?”
耿天明回答说:“据殡仪馆经理所说,这起事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烟筒倒塌的方向,距离骨灰寄存处也很远。”
“请冉二伯和各位长辈们放心,不会对涂伯伯的骨灰,造成任何威胁。”
几位老人这才放下心,冉昆仑找到冉观。
吩咐说:“你马上开船,送你耿伯伯去北雾岛,再叫上杨沫姑娘,跟你们一块儿去。”
冉观不问啥事儿,只是驾驶着机动木船,以最快的速度,送耿天明和杨沫来到北雾岛。
等耿天明与涂强见面后,冉观主动离开屋子,去大豆田里拿大草。
没过多久,冉长江和杨沫相继从小屋出来,只留下耿天明与涂强在里面谈工作。冉长江径直去牛圈附近,帮着冉北斗割草、喂牛。
杨沫走进大豆田,来到冉观身边。
她忧心忡忡的说道:“怎么会出这样离奇的怪事儿?就怕佟老大知道后,乘机兴风作浪,整出啥幺蛾子,让咱们这些天的努力,付之东流。”
冉观安慰说:“杨阿姨不用怕,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见招拆招。有我和宝香姑姑帮你,还斗不过一个瘫痪在炕上的老病号吗?”
果然不出杨沫所料,一直卧病在床的佟士周,不知从哪里听说,火葬场烟筒倒塌的消息,竟然高兴的眉开眼笑。
在他脑子里,立刻产生一个极其荒唐,又非常可怕的想法,最着急想要做成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儿是让自己快点死,另一件让一百多岁高龄的老母亲,同样快点死。
佟士周愚蠢的认为,在火葬场的烟筒没有重新垒起来之前,县里再也无法强制火化。他和老母亲这时候死,就能落个全须全尾的土葬,是老天爷的惠顾,县里也无可奈何。
人活着难,不想活也很难。佟士周久病在床,没有生活自理能力,还要亲人们轮流照顾着,想死更不容易。
他想自缢不行,服毒也不可能,咬舌自尽又怕疼,想绝食还担心拖延时间太长,等到火葬场把烟筒修好,即便饿死也白费心机。
佟士周躺在炕上大哭大闹,非要佟士昆给他和母亲喝敌敌畏,吃老鼠药。甚至苦苦央求佟家的晚辈们,赶紧把他和母亲活埋了。
虽然佟士昆从心里强烈抵制火化政策,可他毕竟头脑清醒,不会愚蠢到为了土葬,害自己母亲和大哥的程度。
佟士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干脆先把母亲气死,哪怕让母亲免于火化,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于是他开始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魏奶奶百般辱骂。骂她是个长生不死的老妖精,是佟家兄弟姐妹们的大累赘,不如早死早托生,让晚辈们早轻松、早享福。
佟士周骂到半夜,骂到口干舌燥,跟佟宝香要一碗水喝下肚,连口饭都顾不上吃,接着再骂。他整天整宿的叫骂,吵的大家不能休息。
魏奶奶的神智有时清醒过来,听到大儿子在骂自己,就有气无力的回击两句。
佟士周这时骂的更加凶狠,骂的越来越难听,气得佟宝香紧紧捂住奶奶的耳朵,在身边直哭。
佟士周声嘶力竭地大骂两天两夜,魏奶奶最终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经村里赤脚医生诊断,老人家已经离开人世。
魏奶奶临终之前,紧紧握住佟士昆的手,千叮万嘱要把自己的遗体火化,全力支持涂强和杨沫的工作。
佟士昆表面答应母亲的要求,心里还是赞同大哥佟士周的想法,趁着火葬场烟筒还没修好,赶紧把母亲埋进坟墓。
魏奶奶突然去世,惊动正在九滨乡指导工作的杨沫。她立刻回到头道屯阻止魏奶奶下葬。
佟士昆的理由很简单,既然火葬场出事故,不能及时火化老人的遗体,那他们就有权,先让老人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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