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沫说完,又抱着枕头呼呼大睡,弄的佟宝香和梁丹哭笑不得。

佟宝香用眼角鄙视着杨沫,说道:“啥玩意儿啊?真他妈恶心人。”

心里生气,嘴上也骂过。佟宝香本性是个善良、热情的姑娘,看到杨沫衣衫凌乱,花容失色,因醉酒十分难受的可怜样,不免又觉得心疼。

佟宝香问道:“三丫头,俺不是让你拿几包五加皮,给她吃下去吗?”

“我给她吃了一些,还给她喝了挺多牛奶呢。”

“再给她吃一包吧!她醉的实在太厉害。没那么大酒量,非要在俺冉二伯和涂大哥面前逞能,活该她遭这么大的罪!”

梁丹拿出刚才剩下的半包“五加皮”,准备喂给杨沫吃。

佟宝香看到这包“五加皮”,惊讶的问道:“天啊,三丫头,你刚才给她吃下去的,也是这包五加皮吗?”

梁丹说:“对啊,抽屉里有很多这样的五加皮,模样都差不多,我随手拿几包出来,都给她吃了。”

佟宝香赶紧从梁丹手里夺过药包,又到抽屉里找出剩下的几包药。两种草药的外观差不多,只是包装纸略有差别,一包用的是干净白纸,而另一包用的是普通报纸。

梁丹之前给杨沫服用的五加皮,两种纸包的都有。

佟宝香万般无奈的告诉梁丹:“冉二伯特意去张天岭,找回来几棵老山参,切片晾干后,专门留着给冉大伯治老伤。”

“这些老山参可是极强的补药,冉大伯每天都得用它和五加皮一起泡水,然后掺在酒里,才敢喝一小口。”

“你倒实在,一下子给这个死娘们吃下这么多老山参,不出事儿才怪呢!”

听完佟宝香的解释,梁丹觉得自己反倒成了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未免太荒唐。也不知道杨沫醒酒之后,愿不愿意背这个黑锅?

现在冷静下来,回想当时的情形,越来越觉得杨沫好像是在故意放纵自己,借着酒劲儿发疯,从而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梁丹给她吃的老山参,只是火上浇油而已。由于杨沫的身份特殊,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不管谁对谁错,一旦传扬出去,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梁丹希望杨沫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杨沫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过来,酒也醒了一大半,起来就急着要水喝,然后让梁丹带她上厕所。

从厕所出来,杨沫凑近梁丹耳边,小声说道:“你身上有没有带卫生纸?我好像来例假了。”

正巧梁丹带着一点儿卫生纸,都给了她。杨沫回到厕所,很久才出来,若无其事,满面春风的与梁丹谈笑。

似乎中午发生的事情,在她看来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下午三点多钟,火辣辣的太阳仍然挂在空中,不肯落山。天气仍然那么热,人只要稍微一活动,浑身都是汗。

杨沫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身上有种难闻的气味,于是就让梁丹带着她去江边,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在回来的路上,她们遇见冉观正开着拖拉机耕地,杨沫不由得停下脚步观看。

看到杨沫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盯着自己,冉观想起中午犯下的大错,心里无比紧张。

他的精神一溜号,手上没能把握住方向盘,导致拖拉机猛的拐个弯,后面悬挂犁毫不留情的刮倒一大片秧苗。

杨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竟然顺着垅沟走进大豆地,直奔拖拉机而来。

冉观还以为她要兴师问罪,更是吓得不知所措。而杨沫走到拖拉机旁边,只是朝失魂落魄的冉观甜甜一笑,就去拖拉机后面查看耕地效果。

她认真看了好长时间,这才对冉观说道:

“小观同学,请你亲自下来看看,这些犁铧尖都磨损成啥样了?再使用这些钝犁铧,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柴油,耽误多少功夫?”

杨沫没说中午的事情,却让冉观一时摸不着头脑,更加感到害怕和迷惑,始终不敢抬头正面看,这位比他大十来岁的女郎。

杨沫继续说道:“这里的豆苗长势非常好,垅沟里的土壤完全被豆叶遮住,接受不到阳光,还怎么增加地温?”

“这遍中耕的目的,只能是灭新生小草和草芽,为明年的田间管理打下良好基础,所以犁铧不用放的太深,尽量不要翻出湿土,效果会更好,速度也更快。”

在冉观面前,杨沫表现的很自然,只字不提中午他们之间的事情,却不厌其烦地讲解与种地有关的理论知识。

冉观似乎领悟到杨沫的用心,连忙说道:“依照杨阿姨的说法,玉米地里中耕更简单,二遍、三遍都可免去,直接追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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