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相较于军营竞技,这个更像是个表演场,长圆形的场地周围是一圈观赏席,达官贵人均聚于此,
主位旁边稍昂着头的男人就是南疆的名门望族,任家家主,任总督,
他大约五十左右,一身朱红色官服,脸上带着常年为官的世故和傲慢,
他的傲慢有理有据,按规矩他不该落座于定南侯身边,
可前些时日他夫人一番说辞轻松劝服桦令州的女儿签下澜儿的婚书,今日座次安排定然与之相关,
一想到此他不免心中得意,多年在官场打拼让得了个位高权重,
更别提夫人和女儿又争气,能让定南侯另眼相看,着实让旁人羡煞不已。
...
桦蕊从落座就一直往任总督那里瞄,因为在他身后就是那天把她气到不轻的任夫人...以及她提到的女儿,澜儿,
她和凌景川共同落座,还没挨近就闻到一股子脂粉味,桦蕊皱皱鼻子,本来对那人就带着敌意,现在一来更讨厌她了,
不但如此,后面还坐了一大排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个个都如花似玉的漂亮,全都有意无意的往定南侯那里看,
桦蕊没忍住,瞪了眼身旁的男人,
一点小动静没逃过凌景川的眼睛,他回以一笑,弄的桦蕊莫名其妙。
...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先是短道赛热场子,桦蕊压轴,不需要马上上场,
只见数匹骏马已经就位,身着劲装的骑手在马背上蓄势待发,一声令下,策马狂奔,
结果出得很快,赢家已定,新品种的西南马表现出色,桦蕊刚想和凌景川夸上几句山地马的爆发力,就听身后传来幽幽的女声,
...
“飞蹄竞逐风声烈,骤雨狂奔万里扬。”
...
桦蕊下意识地蹙眉回头,
澜儿像是被吓到,顿时圆扇遮脸,只露出两只惊慌失措的美眸,
“蕊姑娘见谅,我见此情景一时忘形,诗句脱口而出。”
还没等桦蕊开口,一堆女眷里立马跳出来个捧场的,“早听闻澜姑娘文采斐然,三步作词,五步作诗,今日一见竟是比传闻更甚。”
桦蕊也知道这两句诗做得确实好,但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劲,
“我又没说你,你和我道什么歉...”她说完便回了头,继续去看比赛,
新的一局开始,不一会又出了赢家,
...
“万骑奔腾尘沙起,长鞭挥处竞风流。”
...
桦蕊这次没上当,忍住没回头,
澜儿的两句即兴诗词又获得一片夸赞,桦蕊听出来了,后面好几个都相互认识,互吹互捧来了,
比赛一场接着一场,每结束一次,后面都要炫几句,桦蕊烦死她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住嘴,
火气全憋在心里,剩下的比赛都没心情看,好不容易短道赛结束,下面是马术赛,
跑个马都能做一堆诗,花哨的马术赛更不得了,澜儿更是数句佳作赢得了满堂彩,
不仅如此,桦蕊居然瞥见任总督也悄悄挂笑,好像对这个女儿的表现满意得不得了,
少女侧头看向凌景川,但不论怎样的怒目而视都得不到回应,
男人似乎真的被比赛吸引了,漫不经心地眯着双眸,手臂松弛地支在交椅扶手上,对后面的“演出”视而不见。
...
终于...
在澜儿念出第十个句子的时候,桦蕊手里的杯子终于又被捏炸了,
情景重新,有人短促地发出惊呼,把一边本来泰然自若的任总督居然也吓到惊了一小跳,
...
凌景川忍住了,没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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