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士转过身来，他猜的没错，站他对面的正是欧阳十六。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欧阳十六会来晚了。
他原本觉得，欧阳十六无非是让他在漫长的等待，让他的心慢慢躁动起来。这种手段虽然见不得人，但对很多人都很有用。
高手对决，哪怕是一点疏忽，都能让自己被杀。兵法，也同样适用于江湖。
柳如士做为一代剑侠，这种手段自然影响不到他，自己更不愿意对别人使用，所以，他心中看不起欧阳十六。
不过，当他看到欧阳十六的时候，他诧异了起来。现在的欧阳十六已经没有他们初次见面时候的风华，现在两只眼睛的布满了血丝，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是随意地那么穿着，没有去刻意的整理什么。
他知道，欧阳十六肯定经历了不小的事情。
柳如士叹了一口气:“今天不适合决斗。”
欧阳十六道:“为什么?”
柳如士道:“你心已乱。”
欧阳十六道:“只要剑在，心就空无。”
柳如士道:“可是我还是不想占你这个便宜。”
欧阳十六道:“生死均是命，和其它无关。如果我命不该绝，你怎么能杀得我?如果我命本该绝，就算我再高十倍，也会丧命如此。”
柳如士道:“我从不信命，我只信剑，我手中的剑。”
欧阳十六道:“那你觉得，今天，你会不会死?”
柳如士笑道:“我入江湖二十五载,身经五十七战,依然活着。”
欧阳十六道:“你倒是很自负。”
柳如士道:“不是自负，而是自信。”
欧阳十六道:“在决战之前,我有个问题。”
柳如士道:“但问无妨。”
欧阳十六道:“你应该早就知道，她在接触我?”
柳如士道:“不错。”
欧阳十六道:“为什么哪个时候不出现杀我?”
柳如士道:“虽然你很放荡，但总算是一个君子。对于君子，我很放心。”
欧阳十六道:“不，你应该早点出现。那样，夏玲就不会死，隋小情也不会失踪!”
柳如士苦笑道:“夏玲的死，是我的过错。但是，隋小姐的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
欧阳十六道：“她若不失踪，我岂会有这样的模样？”
柳如士恍然大悟，道：“我真低估了他的无耻！”
欧阳十六道:“你不是低估，而是你不懂人心。拔出你的剑，让我看看，传说中的柳如士，到底有多厉害。”
柳如士道:“我看还是等你心平静之后，再做打算。”
欧阳十六道:“不必。”
柳如士道:“好!既然如此，那就生死各安天命。”
欧阳十六道:“不过凭你刚才的话，我会留你个全尸。”
柳如士道:“我也一样。”
欧阳十六、柳如士依然站着，只不过他们已经拔出了各自己的剑。两把剑，两把锋利的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这光，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那些围观的人们依然很静，只不过整齐地向后退了几步，把两人个的圈子放大开来。道士、和尚、周大厨这些人物都没有出现在人群之中，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场的气氛非常诡异，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天空依旧晴朗，只不过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风，渐渐变大起来，竟然吹动了大家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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