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俘的黑锅,他可不背。
“放宽心,我的好大兄,你忘了吗?焕平生爱好和平,不好杀戮,只是这些人,不得不杀啊!”
“楼兰就是匈奴拴在河西走廊的一只恶犬,这一次是对方轻视了我们,觉得诸国联军语系混杂,指挥不易,想要趁机吃下我们,若是放走这些人,楼兰便还有再战之力,等下次沙场再见,那可就没那么容易请君入瓮,一举歼灭。”
“更重要的是,我们此次归程,与休屠、浑邪二王必有一战,要是这些被我们放跑的楼兰人卷土重来,再从背后偷袭我等,其后果不堪设想。”
张骞摆了摆手,显露出几分苦涩:“我虽学于孟子之仁义,可也知战阵之间,不可存妇人之仁。”
“这也是我当时并未制止你的原因,只是为兄有一言,千叮咛万嘱咐,望焕弟听之。”
“若是焕弟一生只愿马上觅封侯,此言无用,但凡焕弟你想再进一步,未来步入朝堂或是镇压一方,当时刻铭记,为政之道,当存乎仁,仁义既是名望,也当是一道防止晁错此等小人构陷的坚盾。”
“此事你姑且听之,咱们孤身在外,危若累卵,不可不行刚烈手段,但是回了长安,当谨记为兄所言。”
孟焕躬身拜谢!
两人相处时间越久,孟焕就越发觉得张骞像是一位唠叨的兄长,在用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告诫着尚且年轻的幼弟,如何为人处世,为何保全己身。
认不认同且另说,但是这份情义,沉如山石,他当受教之。
“大兄且稍等片刻,我有一句,可送与楼兰王,送与西域诸国,或许可以消弭愚弟的京观影响。”
孟焕拍马向前,走向京观旁,从怀中取出早就有所准备的凿、锤,在一面巨石上刻印起文字。
等到孟焕刻印完毕,乌孙游骑也是顺利将京观高垒,
三千颗首级造就的巨大京观,在城墙上望去密密麻麻连成一片,最顶端的楼兰将军,更是张大着嘴,怒目圆瞪的眺望着自己守护的城邦。
城墙上一阵骚乱,无数曾经策马草原,驰骋沙漠的楼兰男儿都忍不住浑身战栗,更有甚者,已经倒在地上浑身痉挛,口中吐出酸苦的胆汁。
“逆贼!竖子!我要……我要日日夜夜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楼兰王捂紧胸口,恨不得咬碎这一口黄牙,遥望着那个刻凿石壁后,慢慢悠悠向着城池走来的少年,在脑海中模拟着杀他千遍万遍,然后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
“放箭,给我射死他!”
四周的士卒胆寒,此时竟无人敢上前搭箭。
楼兰王怒极,再次抄起手中宝弓,准备一箭射杀这個胆大妄为的狂徒。
可颤抖酸软的双手,这次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拉动宝弓弓弦分毫。
好不容易将箭矢射出,却根本没有锐利的锋芒,只能无力的落下,插在距离城墙不足两米的墙根处。
“呵呵,楼兰王不必胆寒。孟某前来并无攻城之意,你依旧可以高坐在城池内的王座上,再苟活上几年!”
“今日,孟某立下京观,便是要告诉楼兰!”
“大汉虽远,但也不是任何宵小可以轻视,从今往后,楼兰国听之,西域诸国听之,匈奴诸部亦听之。”
“今悬头楼兰罪土外,以示万里,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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