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福仔细看过,摇了摇头,“回张大人,草民不曾见过这二位姑娘。”
袁方则拧着眉,似有些模棱两可,良久才斟酌着开了口,“这位柳姑娘,卑职是见过的,就在几个月前,她给卑职倒过酒,卑职对她左手上那天生的第六指印象十分深刻,应不会认错。”
说着,顿了顿,“至于那位卓姑娘,卑职属实没印象,不过,她脚踝上挂着的那串铃铛,我曾在孟介的卧房见过,样式很相似,似乎是一对。”
张凌召来一旁待命的衙役,吩咐他前去孟介卧房查证。
接着,张凌拍案而起,声音威严,“孟介,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孟介脸色灰白,整个人伏在地面上,像一滩难泥,他道:“草民,认罪——”
声音远得他自己都要听不清。
闻言,张凌浅吐一口气,同安尚园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下令将孟介收监,待日后再判。
终于是顺利结束一桩,但,今天的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他接着道:“传刀笔吏刘春,缓行流放犯夏绝远,以及,泥瓦匠侯大富。”
最后一个人名落下,刘正宏与孟安齐齐扭头对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那个人,竟也被抓了?!
不过,泥瓦匠是什么意思?
疑问很快得到解答,三人陆续被押了上来,都上了手铐脚镣,身上也不乏拷问痕迹,一个个血污满身、蓬头垢面的。
三人正要行拜首礼,张凌却摆摆手,“你们直接开始供述吧!刘春,你先开始。”
刘春木木的眨了眨眼,开始了叙述,“罪吏刘春,京畿常平县刑吏,在任期间,被钱财迷了眼,多次与孟安、侯大富勾结,共计干涉了十五起案子的判决,其中包括杀妻族之恶犯夏绝远,他本该判斩立决,但在我的运作下,最后只判了缓流放,于狱中,锦衣玉食,还生了个儿子。”
说着,他看向后面肥成一坨的夏绝远,目光浓黑似墨。
而后朝地上重重一叩首,“罪吏罪大恶极,罪不容诛,请大人发落!”
夏绝远眼中闪过绝望和恐惧,“罪,罪人夏绝远,知罪,请,请大人发落……”
张凌冷哼,“孟安何在?”
孟安走了出来,余光忍不住一直往一直没吭声的侯大富身上瞄,“草民在。”
“你可认罪?”张凌紧盯他,孟安这几天不论怎么刑讯,一直都没松口认罪,哪怕证据摆到面前了,他也坚持一口咬定是儿媳诬告,其它人则是受了她儿媳的蒙蔽。
不可谓不嚣张!
果不其然,孟安梗着脖子,“草民无罪!大人却要草民认何罪?”
张凌用力一拍桌案,声音响亮,让人心脏都跟着一抖,“刘春和夏绝远都招认了,你以为你嘴硬有用?”
孟安呵呵冷笑,“我确实曾孝敬过那恶吏刘春,不过全是他逼我的,我一升斗小民,哪儿敢不依?至于那什么夏绝远,草民从未见过!却不知为何,他们倒似约定好了,要来诬陷草民,请大人务必为小民做主,为天下微末百姓公道啊!”
张凌眉眼锐利如刀,到这一步了,还不认,到底是何凭据?
他看向侯大富,“侯大富,你把先前同本官招认的内容,就如何从泥瓦匠伪装成外地富商,引诱孟安和刘尚书与你合作,骗他们帮你保驾护航的事儿,当堂再说一遍。”
话落,侯大富站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后心一痛,在一众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缓缓倒地,鲜血无声蔓延开。
而他一动不动。
孟安整个人僵住,脸色许是比侯大富的还白了,后背冷汗直冒。
刘正宏的身子也踉跄了一下,神色惊疑不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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