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并不能看出女人有什么特异之处,可是这个女人却又实实在在的让它无从下口,就像是密不透风的铁通严丝合缝,哪怕是进入她的身体,可是主导的依旧是对方。

明明对方只是个低阶修士而已,自己想要侵占对方的躯体本该易如反掌,可是却硬生生地纠葛了许久也不曾得手,甚至是磨蹭到了另一人回来。

镜妖没有太多的脑子去思索其中是怎么回事,它的想法始终都是比较单一的。

看中了便去侵占。

直到好不容易从房间里逃出来,它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或许,从一开始不只是它盯上了那个梓汐,那个梓汐也盯上了自己。

它以为是自己侵占了梓汐,可是,它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只是以柔弱的姿态以猎物的方式而极其富有耐心的猎人。

它第一次生出害怕的情绪来。

人,最是复杂不过。

它虽然是妖,经历千百年,可是和复杂的人比起来,它能称得上一句单纯。

月光洒落在地面上,低洼处的积水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银光。

它蜷缩在这处低洼地水中,只觉得屋子里的人可怕得很,竟然不想这么快回去。

虽然那是它的地盘。

可是对方两人没一个省油的灯,一个心眼多的跟那蜂巢有的一比;另外一个恨不得将它除之而后快。

整个房子都在它的掌控之下,它能感觉到那个房间里有人离开。

可是它并不敢动,因为它不知道对方的离开是否是在寻找自己。

若是贸然出去,只怕是自寻死路。

它……不敢。

它有绝对的自信对方找不到自己,它是镜妖,镜妖无实体,身上的妖气淡薄如水,非寻常修士能寻。

更何况,能以镜成妖的存在太少,关于镜妖的记载仙门并不全面,也就是说对方并不了解自己。

所以它有足够的自信在外面欣赏夜色,等它缓过劲儿来它就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它恍惚间好像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它觉得它在白云城待了数百年从来没有一次似今夜这般刺激的让它生惧。

于月光下,那滩泛着水泽银光的低洼处泛起涟漪。

她于黑夜中而来,莲步微移,落地无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汪低洼。

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盏芙蓉灯,芙蓉花瓣在夜明珠的光亮下清晰地能看到上面的纹理。

女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淡地笑来:“找到你了。”

似乎是在欣喜,语气中满是轻快。

如同活泼富有活力的青鸟,脆生生的。

它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好看至极的脸,秾稠艳丽于月光之下看的格外清楚。

此刻的它生不出半分心思来,它只觉得惊恐。

镜妖的气息淡薄到她的阿舒都未必能准确的找到自己,它观对方同那个阿舒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怎么会……

低洼处的水中涟漪越发荡漾,似乎是因为对方激动的。

苏梓汐抚摸着自己垂落下来的青丝,“见到我这么激动吗?我也很开心找到你呢。”

女子独特的软语就像是遇到了相熟的朋友在洽谈般轻松,欢快。

当然如果不是那处的水洼被什么东西割裂开就更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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