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父,臣听闻那苟敬有二子,一子下落不明,一子在洛阳城羊记管着事,是个不世出的勇士。如今韩翊离开军营,就等于把他直接送到了仇人手上。这些时日以来韩翊为我楚军做了那么多,又无大错,还请项王和亚父三思!”
听得韩翊的心里暖融融的,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离开项羽军营,哪怕是住在隔壁军市令那儿也好。
这样自己的行动就会更自由一点,最重要的是,他接下来的干的是把跟在项羽身边多年的陈平“拐带”走的高难度的高危的活计,少几双眼睛盯着,逃跑更方便,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只在一旁作悲戚状垂手而立。
陈平的上奏除了引得项羽面露不快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消片刻,韩翊的一应细软就被扔出了楚军军营,鉴于刘邦下达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陈平只得以高价挤在军市令处,每天好酒好肉地哄着那人。
“那个专哄老实男人的小娘皮又来了,像只绿头苍蝇一样,好容易哄走了,不消一会儿就又回来了。好不烦人。
我说韩家大侄子,要不你出点银钱,我悄悄地去军营里找个医士给她把把脉,要是她真有身孕,你就让那个为你跑腿的修武人把他送到你洛阳家里养起来吧。
就这兵火连天的,天天打仗,天天死人。我,你,还有营中的人,谁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一儿半女的,要是我们哪天没了,在这世上也有个血脉不是?”
军市令一改平日里木讷的样子,不但说了话,还把那话说得密不透风。韩翊是怎样个玲珑心窍,他一听便听出了其中的猫腻,当下便走出军市,对着那远远地站在大树下的铃儿高声说道,
“你过来,军市令大伯说是要为你找个医官,好给你开几副安胎药!”
韩翊故意把那声音拉得长长的,好像生怕四周围的人听不到似的。却只见那铃儿远远地在那望了几眼,便不声不响地走了。看那身影,是在边走边抹眼泪,韩翊有点心酸,直到半夜,都还在担心铃儿的安危,可是等了一宿,都不见她的身影,心里挂念得慌。
军市令一晚上都在韩翊的辗转反侧中没法入眠,天还没亮,就报怨开了,“我说韩家那小子,你是没见过女人生养吧?”
韩翊侧耳恭听。
“一般的女人怀了身孕,在前三个月都会特别小心,不负重物,不让体力超支。像那小娘皮,成天介地到处野跑,不要说没怀上,就是怀上了,三下两下也给她跑没了。
生不了孩子的女娘,注定不会与你到老,别惦记了。还是好好地想着怎么把你那未婚妻找到吧。
本来我还想趁那个死鬼竞标的时候,替你多探探他的口风。结果你倒好,把人整个就搞死了。我说你这个年轻后生怎么这样地沉不住气?”
那军市令不说还好,一说,便又引得韩翊一连几天的长吁短叹,直搅得他成天介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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